窗外天光见亮,两人这一折腾已将近四点,他们没多少睡眠时间了,再闹下去一会儿该起不来床了。
率先上床等人的余秘书心情复杂。
之前初穿,不得不当娃娃、被宫冉抱着一起睡的时候,他对他心存惧意,这种恐惧感直到他打了他两巴掌才彻底消除。到现在,再跟宫冉睡一张床,就算知道这是没有客房的“缓兵之计”,余幸心情也不平稳。
里、被描述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山总裁,实际上还是之前那个犟孩子,只不过随着时间累积,他脸上面具盖得更厚、看起来很可怕而已。
余幸翻个身,选择背对宫冉,而他这种“互不牵扯”的姿势让床边踌躇不安的人放下了犹豫,片刻后,余幸就感觉到床垫另一侧有塌陷。
守门口不动的人终于上.床了。
卧室气氛沉寂,安静的能听见两人并不强烈的呼吸声。
余幸合着眼睛又睁开,因为宫冉的“打扰”,他莫名清醒起来、睡不着了,而三分钟过去,身后那人呼吸声愈发粗重,明显不安,好像又徘徊进噩梦里,接着,有一道轻轻的声音传来。
宫冉似乎以为他睡了,他特意压低了音量试探:“我能朝你的方向睡么?”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么?
这本就是宫冉的房间,借宿的人是他。
无睡意的余秘书背对着那人眨眨眼,干脆就宫冉以为的那样、以慵懒声音轻应,很快,他感觉身后那人翻了身、得偿所愿似得长舒了一口气,呼吸终于平稳下来。
所以……宫冉做的噩梦是跟他有关么?
不是余幸自作多情,而是宫冉这架势,好像只有看着他才能睡着似得。
听着身后愈发均匀、似是入眠的呼吸声,余幸不自禁联想着,而实际上,他身后的人同他一样没合眼。
宫冉正侧躺着、望着他的背影发愣。
做了两个余幸是同一个人的梦后,宫冉竟越来越能将两人分开看了,即便他们身上有许多相似。
事到如今,宫冉已经完全相信了身边的余幸,也相信他空白的身份确有不能言的苦衷,而如此一划分,他发现他的余秘书真是过分的包容他。
宫冉对余幸做了太多错事,他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用思念他人的心、用最不齿的方式强行占有了他,而喝多了酒、失去意识的人能有多温柔?后来清醒,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呵责问罪,甚至自己摔碎了那人拿过的瓷器,以此赖上他、用最卑劣的胁迫让他留下……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
余幸一定恨死他了,不过,他也活该受到他的怨恨。
可就算他做了这么多不可饶恕的事,他眼前的余幸还是肯听他解释、相信他自己都找不出依据的辩解,甚至……答应了继续留在他身边的无理请求。
这个人真是……太包容他了。
或者说,余幸实在太温柔了,就像他的余学长一样。
不对……他不该再向这个无辜的人寄托自己沉重的思念了。
打断那个念头,可宫冉又忍不住回忆他对余幸造成的各种伤害。
越想、越愧疚,宫冉发现他的错已经无法弥补,更赔偿不了余幸经受的损失,而正当他茫然无措时,他注视的那道身影忽然动了两下,似有有转过来的征兆。
于是,宫冉立刻闭上眼睛装睡,接着,他感觉有淡淡视线停在身上。
夜色遮掩下,宫总裁尴尬的演技完美蒙混了余秘书,那人闭着眼,余幸真以为他睡着了。
他转过身,看着不敢靠他太近、远贴在另一侧床沿入眠的宫冉,那家伙也算是为他们的“约法三章”尽了最大努力。睡着也小心翼翼保持姿势、缩在角落的总裁,哪有半分金主攻该有的架势?
而且,那人眉头仍纠结在一起,依旧是能夹死蚊子的程度。
他记得他小时候没这么喜欢皱眉头啊……
莫名的,余幸很想抚平宫冉眉间褶皱。
许是夜里人心格外柔软,余幸犹豫后、往床中间挪动了分寸,也朝远处缩着的宫冉伸了手,他们离得实在太远,连上手指长度才勉强能抵消那距离。
他的手盖在宫冉脸前,窗外亮起的光映下五指薄影,“睡梦中”的人也察觉到了,宫冉睫毛颤了颤,也自此打断了他最后的犹豫。
僵持在半空中的手终于落下,余幸食指指腹、很轻很轻的碰了宫冉眉头拧起的川字,而做完这个动作,他也觉得好笑,毕竟皱眉是因为心烦,而宫冉烦心的事怎么可能因他一个动作化解呢?
收回手、翻回身,安静过后,困意又来了,很快入梦的余幸没注意到被他“抚平眉心”的宫冉睁了眼睛,更不知道那人因他这动作、眼角凝了可疑液体。
作者有话要说: 娇妻,今天的我,是有电锯的我!
没错,厉害的我把违规电器都拿回来啦~~~(厉害的叉腰)
第68章
还有什么比一觉醒来,男主好感度涨到70更神奇的事?
余幸对宫冉做的噩梦更好奇了。
不过他肯定不会问就是了。
夜里一番折腾,天亮是被闹钟吵醒的,而太久没在床上睡,能再跟余幸一起,宫冉也难得没先起,他们俩几乎是一起睁的眼。
上班族早醒、看见现在时间的第一眼就是迟到了,余幸就是这样,他瞬间清醒并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而宫冉……睡眼迷蒙、还在梦中的总裁发现比平时起的迟了,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余幸:……
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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