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各自在宽大的喜床上躺了一个时辰左右,来了一个侍女,叫醒了驸马,我也迷迷糊糊醒了,也没听清他们说什么,驸马便窸窸窣窣起了身……
“公主,我出去一下,你先睡……”
我“嗯”了一声,接着睡……又不知睡了多久,又渴又饿,爬起来找东西吃,方觉已是夜半时分……何解忧出去绝对不止一个时辰,大半夜的他干嘛去了?
唤了侍女去找,我便坐在桌边吃点心,又喝了几杯小酒……吃得有些热,我开了一扇门吹吹夜风,继续用点心下酒……越来越热,比夏天的炎热还要炙人心肺……
我脱去喜服扒去所有,只剩一件单衣时,侍女惶惶回来,“不好了,殿下,听说驸马是被小白将军找去的,现下两人都不见了踪迹!”
我一个激灵,“什么?小白将军?他不是被捆绑了么?难道回来寻驸马报仇?”
“奴婢不知,只听说小白将军火气很大……公主未将他治罪,大家以为是公主放了他……”
我的火也上来了,只怕事情不妙,传令所有宫人寻找驸马及小白将军……不多时,御林军被惊动,木统领叫了宰相一同来叩凤寰宫询问……
二人进来时,我正拼命摇扇子,见我夜半衣衫不整,二人立即识相地退出门去……
我已语声发颤,“驸马不见了,恐怕是小白绑架了他,你们速派人去寻!”
“公主无需忧虑,末将这就去寻驸马!”木统领以为我是担忧驸马才导致嗓音颤抖,片刻不敢耽搁,立即领命去了……
简拾遗在门外迟疑,沉默半晌,才问:“殿下可是不舒服?深秋夜冷,要多加些衣裳……”
我语带哭腔,“拾遗,我快热死了……呜……你替我把门窗都打开……”
他不敢再迟疑,立时进了来,看到我面色吓了一跳,拿手探我额头温度,更是吓一跳,“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是染了风寒发热?”
他冰冷的手带来的温度让我很是受用,不禁死死按住他在我脸上的手,此举更是令他一惊……
“殿下穿得太少,定是染了风寒,别怕,臣去叫御医……”
“不是的!”我抓着他不让走,急不可耐,又不知道心底焦躁急不可耐什么,“我是很热很热,才脱得不能再脱了,我很热,要热死了!”
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复杂,仔细看着我,眼里凝起一点点惊疑,“什么时候开始的?”
炙烤焚烧中,我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叙述了今夜的所作所为,难得他听了一番后找到了语言逻辑自发梳理一遍,这才,将视线投到了桌上……
一碟点心,一壶酒……
简拾遗研究了片刻,一手持玉壶,揭盖闻了闻,似乎并未发现有何异样……正匪夷所思之际,他倒转了玉壶,于壶底发现一排小字……
“薄礼不成敬意,相思引一壶……”
我扯开衣领,“相思引是什么?这么烈的酒?”
简拾遗看我一眼,神色如同遭了什么沉重打击,他不答我的话,手里玉壶砸向了墙壁……白玉碎成了一片片,夹杂在ji-an了一地的胭脂色酒液中……
“甜甜的,我以为是西域葡萄酒,难道被下了毒?”我惶恐不安,气息急促,急切想贴上一切冰冷的东西,不晓得为什么,看着简拾遗仿佛看见一块可解我焚心之苦的冰块,扶着桌缘我便往他身边蹭……
大概是我太如狼似虎,吓得他脸色又红又白……拉扯闪躲间,我竟已将他半扑在了桌边,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横扫了桌上的杯盏盘碟,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简拾遗额头汗水密布,甫一落掌到我手臂,便被烫得起了手,“殿殿殿下,臣去找解药……”
“你就是解药……”梦呓一样的话语从我嘴里吐出,说不出的诡异陌生,嗓音软绵魅惑,仿佛不是我自己……面前的人隐约化作冰块模样,可惜裹着一层布料,我急需冰块解热,哪里容其他障碍物的存在,扬手便撕扯……
“重重,别胡来!”简拾遗想将我推开,捉着我的手不让动,脸上也仿佛染了胭脂色,几许无措几许难堪……
冰块抵抗不从,咫尺的解药到不了嘴,我被虐哭了……
“我要死了,你不救我,呜……你们都想我死,故意给我下毒,故意把解药送来,又不给我,呜……”
他拿袖子给我擦泪,慌乱得很,“重重,我们想其他办法,你别哭……”
我继续对他上下其手,寻找冰冷的温度,可是冰块仿佛也不是那么冰,好似被我传染,这可怎么好?
“那你把驸马叫来……”我泪流满面……
他按着我的手,脸色忽然褪了红,又一点点发白,浓密的睫毛颤了几颤,“……驸马……要叫驸马么……”
冰块又成了冰,可是这冰带着浓浓的寒意……对呀,驸马不见了,这不是叫他为难么,上哪里找驸马?得了刹那清明,我推开他起了身,一步步艰难挪向大门,带着就快被业火焚成灰的身体,咬牙推开门,“来、来人,备笔墨,本宫要立遗诏,还政……”
身后忽然来人将我往后一扯,砰地拉上门,嗓音冰冷:“你干什么?”
我想与他拉开距离,不然真怕忍不住,抖着声音回他:“找不来驸马……叫御医也丢人……男宠也没有,我……我觉得自己身体就快爆炸了,经脉大概也要撑不住了,五脏六腑都要烧得枯竭了……要不……我口述遗诏,拾遗你记……”
他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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