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恍惚的想起了下午时,掌中恣意抚摸的紫罗兰翡翠观音,超越x_i,ng别的美感,不只出现在男相女相皆宜的观音像上,也同时出现在师弟身上。
似乎有些瘦了……厉琥比对上次见到他时的脸颊丰厚度,忖测著。
「好渴。」薛曜晴说了句中文,浓厚的京片子味,不由分说抢了厉琥身前的一杯什麽就往口里灌。
两人在一起时习惯说中文,这一点也容易将满座以英文交谈的其馀人等给隔绝在外。
「组里聚会是大事,下次别迟到了。」厉琥说,突然间看见他左手腕上的一支ek philippe的腕表,压低了眉头问:「换过新表了?」
「惠送的,说我快要成为她的丈夫,身上配饰得更称头些,所以就把原来的旧表给换下了。」
薛曜晴在说到「她的丈夫」时,上半身大剌剌的往椅背大靠,下巴顺势往师兄方向一仰,给了个轻佻又放纵的暗示,彷佛在说:瞧,这次我又赢过你了。
厉琥没说话,师弟手腕上的原来是支镂空机械男表,他很清楚那样式,因为是自己刚进入流刀组,户头汇入第一笔金钱时,买来送给师弟的。
便宜的表,是师弟硬缠著自己买下的,这几年见他那麽戴著,不因为已经攒了大笔金钱而换掉,以为他会这麽戴到棺材去,没想到││
没什麽怨不怨怼的,师弟要结婚了,这世上除了厉琥外,他开始会陆续增加自己的亲人,包括儿女、包括孙辈……
该为他高兴才是,可厉琥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你不问我旧手表哪儿去了?」薛曜晴双眼烨烨发亮,一副「你问问看啊你问问看」的雀跃。
「新表太*非#凡*贵气不适合你,就像猴子戴礼帽,假充文明人。」师兄冷著脸说出故意欺负人的嘲讽话。
「你啊,你才是猴穿衫变成人,最爱装模作样。」师弟也不是省油的灯,反讽回去。
唇微抿,师兄觉得冷冷的心底深处有点热热的东西,像被黑雾笼罩的夜空中,突然间一点星火儿朝上窜跃,只一小点儿,却比白日间的太阳更加辉耀明亮。
他按捺下情绪里隐藏的雀跃,回答:「你说错了,我是老虎,不是猴子。」
就听薛曜晴碎碎念:「……名字里头有老虎了不起啊……老爸真是的,为什麽不给我取个薛龙薛豹的名字呢……龙争虎斗,我就不怕你啦……」
「改名叫薛狐狸吧,你是只滑头的狐狸。」
「哼!」薛曜晴转头不理他了。
宴席很快开始,组长依照往年的例子,也不多说什麽,只挥手让大家享用佳肴,觥筹交举酒酣耳热,很快,容纳数百人的宴客厅里的气氛愈来愈活络。
跟冷酷的厉琥不同,薛曜晴他天x_i,ng八面玲珑,是那种很容易就跟陌生人攀谈且交上朋友的人,就见他跟同桌的干部一一敬完酒又招呼著用菜,等轮到身边的厉琥时,他已经至少八杯小酒下了肚。
「少喝些。」厉琥忍不住劝。
「师兄别生气……敬、敬你……」薛曜晴举了自己杯,也强迫厉琥举起他的,习惯x_i,ng碰了碰酒杯後,一饮而尽。
厉琥意思意思抿了抿杯口,他习惯保持警醒,不喝太多酒,尤其在师弟面前。
薛曜晴可能真喝得多了,吃吃笑,脸颊有酒气醺腾的嫣红,俊秀的脸上及细长的一双凤眼都染了丹葩之色,相当的……
瑰丽,对,瑰丽。厉琥在心中想著他学过的中文词语,找了个或许不适合形容男子的词汇。
猛地那张脸颊靠了过来,酒气浓厚的呼吸直接喷上厉琥的脸。
「干什麽?」他皱眉,却未表露厌恶,只是伸手轻轻推拒,不让对方整个人投到自己怀里。
薛曜晴就是拉长脖子,拉近自己口与对方耳朵的距离,酒气更是浓郁,含著热度,像是条热手帕按摩上了冷峻的脸庞,削减了冰墙些许的防御。
「师兄啊……观音像有……两尊呢……」小声的,用只有两人听得清的音量说。
「嗯。」厉琥对此点不发评语。
这点当初的确震惊了他,四代师徒口耳相传的秘密,却不知道在哪一代间的环节出了错,导致师兄弟俩一直认为翡翠观音像只有一尊,名为镜花水月。
直到花豹将观音像送回来,由他口中得知翡翠像竟然有两尊,另一尊则由黑猫辗转送到了薛曜晴手上,师兄弟两人似乎为了天海惠的事产生了些隔阂,两个月间没专程为这事通过电话。
没想到薛曜晴却於此刻问起,想起他的狡猾刁钻,厉琥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所以……咱们是不是该合作呢?」薛曜晴勾著嘴角笑的样子有些j,i,an诈。
「怎麽合作?」厉琥淡淡问,顺道注意同桌的其他干部有没有注意到这里。
没有,那些人吃吃喝喝喧闹不已,没一双眼睛投过来。
薛曜晴贴得更紧了,说:「……把你那尊给我,我去找东西……」
「谁知道你会不会单独吞了那些东西?我不信任你。」厉琥毫不假以情面,直戳师弟的缺点。
师弟表面看来光亮堂皇,其实在人格上有个小缺点,他为人小气爱钱,锱铢必较,利之所趋有钱必赚,别人不知道,他厉琥却清楚得很。这几年师弟靠著乌鬼会的势力及人脉,早为自己攒了大把大把的金钱存在瑞士银行里。
厉琥倒是很能理解师弟的心态,师父武功高强,却少了天花乱坠的本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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