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凸出的山石往水潭中看,潭水清澈,里头甚至有小鱼在游,水边岩石布有青苔,显见这是可食用的活水,走了大段路正觉乾渴的两人,忙捧水喝了几大口,又洗了把脸,顿觉神清气爽。
「果真别有洞天。」薛曜晴说。
「考考师弟,如果﹃王谢堂前燕﹄指的真是被埋藏的王室珍宝,那麽,燕子筑巢的地方……」
「﹃秋夜筑巢水波间﹄,东西当然就在水里啊,还用问。」哼一声,薛曜晴觉得师兄还老是爱小看他。
「好像太简单了些。」师兄沉吟。
「不简单不简单,因为光是要找到这个洞就已经够困难,就算上了玉女岩,谁又知道山峰之间会别有洞天?有些事情可以复杂想,有些事情简单就有结论。」
「师弟说得是。」厉琥凝望师弟,意有所指地说:「没错,要是师弟不那麽拐弯抹角,咱们早就双宿双飞了。」
「谁让你猛虎不当,就爱做病猫一只?」薛曜晴小小做了个鬼脸。
「病猫」一说可踩到师兄的痛处了,懊恼,虎爪一探又要抓师弟来怀里好好蹂躏一番,後者闪身避过,师兄迅速一个击锤,师弟後头是大块山石,避无可避,乾脆跳入浅浅的水潭边,全身泛起j-i皮疙瘩。
「好冷!」师弟没想到这潭水的温度竟然如同冷冻库的冰水,立刻又跳出来,还刚好被师兄逮住。
「跳到不熟悉的潭水很危险你知不知道?目前光线不佳,很难目测水的深度……」照例训诫不安分的师弟。
「知道知道了。」往潭水中央看一眼,薛曜晴问:「水底下黑忽忽的……里头真的会有……」
「八九不离十,就算不在这里,也应该就在附近,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把两个小师侄给逼过来,到时器具准备齐全,好好探勘一番。」厉琥说。
「全听师兄的。外头有天海惠,我们留在这里,还是……」
厉琥往上了望,他们目前离拱顶缝口大约三层楼高度,上三分之一处相当潮s-hi,看来相当难攀爬,就算拥有绝世轻功,也有力未能逮的时候,於是两人决定回头,穿过暗不见手指的甬道,重回到有许多惨死冤骨的地下裂缝处。
这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因为不知道上头的情况如何,两人小心攀上去,藉著夜色掩护,薛曜晴爬得快,从陡峭的壁边探头出去看,几十公尺外有火光亮著,帐篷搭起,三个女人围坐营火用餐。
厉琥也爬到了壁边看情况,这时薛曜晴又小声在他耳边说话了。
「师兄,我要抢背包。」薛曜晴语气坚定的说。
厉琥搞不懂师弟为何一直对背包念念不忘,不过想想,这两天他们靠克难方式来进行野外求生,著实烦且累,若是能抢回帐篷,升起美美的营火,喝上一杯热腾腾的汤後,再进入帐篷缠绵,两人躺著相拥入眠……
仰头。
「师兄怎麽了?」薛曜晴担心地问。
「流鼻血。」
「一定是喝鹿血上火,太补了。」师弟随口下结论。
可怜的师兄不敢明说,嚐过了师弟的滋味後,如今光是看著师弟脑中就会产生妄想,最後欲火中烧,情难自禁。
看来老虎果然闷太久,这几日的缠绵缱绻还不够发泄他累积多年的情欲。
欲求不满也有好处,人一但有需求,脑筋就会动得特别灵活,厉琥看看营火旁的人,又想想沉睡在地底一百多年的众死者,开始跟师弟两人激盪脑力,决定干件好玩的事。
流刀组组长之女天海惠及侍梅、姬竹两位樱兵社杀手的体力没那两兄弟好,更没练过轻功,纯粹是靠著灵活手脚爬上来,等爬上玉女岩时,体力早就透支,手脚更是无力了。
趁著日落之前在平台上绕了一回,没找到猜测中的洞x,ue,天海惠立即决定扎营休息,等养好了体力,明天考虑再爬上平台顶端的山头。
她是个有企图心的女子,人又好强,既然来到这里,总得弄点成绩回去。天海津子女多,她若是能找到父亲孜孜念念的宝藏,一定能从兄姐中脱颖而出,更受父亲的信任宠爱,掌握流刀组将不是梦。
「薛曜晴不知道哪根脑筋不对,居然随著厉琥跳崖,真傻。」天海惠三人围著火堆以英文聊天:「要是没死,我们也不用这样无头苍蝇乱找,上了玉女岩之後,居然峰外有峰,谁知道藏宝洞x,ue在何处?」
「乌鬼会会长帅气俊俏,跟社长你是天造地设的璧人呢,可惜他没福气,跟他最讨厌的铁鸦会会长死在这山里。」姬竹咂咂舌,一脸可惜。
「……这几天我总觉得背後毛毛的,会不会是他们y-in魂不散,跟著我们?」侍梅陡然间说。
天海惠柳眉倒竖:「胡说,自从你进了樱兵社之後,死在你刀下的人有多少?难道每个人的冤魂都在你背後?」
「我们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当然不怕冤魂,只是有什麽跟在背後的感觉……应该是我敏感了。」侍梅这麽说的时候,脸上有点疑难,还转头往背後又看了一眼。
被她的动作也搞到心里毛毛的,为了驱散不安,天海惠硬气地说:「世界上没有鬼,不许再危言耸听。」
「是。」侍梅与姬竹同声应答,低头却又对望一眼,显然有些个不以为然。
喀喀几道奇怪的声音猛然间顺著顶上风传过来,在好几天习惯周围无人的三个女人耳里听来相当得突兀,反的握起长刀站起身,朝声音来源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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