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幽在正道人手上?”凝光皱了皱眉:“战书说了什么时间?要我一个人去吗?”
“是半个月后,只邀您一人。”巫族护卫低下了头:“族长大人,正道摆明了设局,这封战书,您还是别接了。”
“我若是不接,云幽不就要死了么,她虽行为有误,可即便处置也只能是我巫族动手。她父母是我巫族的功臣,我怎能由着她死在外人手上!这让我巫族以何颜面立世!你退下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挥手屏退了巫族护卫。
待他出了门,翟九凤才坐到凝光身边:“你想怎么办?要接战书吗?”
“自然是要的。”凝光道。
“可那样太危险了。”翟九凤抿了抿唇:“他们摆明了要以多欺少,而你还不得不入局。”
“别担心,你忘了我是鬼修吗?”凝光摸了摸翟九凤的头,神色温软,像阳光下潺潺流动的泉水:“我是鬼修,一人便可驱策万千鬼魂,他们来多少人都没用。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来得太及时了,族里刚刚设下天罗地网,那边就要引我出去。
玄水之畔,离巫族可不近……”
她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些东西。
翟九凤斟酌了一下,把指尖放到凝光的掌心中:“虽然你说的很有理,但我还是留在族里吧,你可以以寡敌众,可我不行,我若跟着你过去,只怕会成为击败你的突破口。族里还是很安全的,我留在这里,你也能放心。”
凝光打定了主意要去玄水之畔,自然是谁都拦不了。
临出发的那一天,翟九凤在门口站了许久,久到连凝光的背影都看不见,才一头扎进了闺房再也不出来。没有人觉得奇怪,毕竟翟九凤平时也不多在族中走动,凝光走了,她会闭门不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翟九凤就像销声匿迹了一般,蜗居在自己的闺房。
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也没人再见过她。直到十日后的夜里,族地后山突然出现了十多具尸身。
那是巫族人的尸体,死状极惨,通通被挖去了双眼,剥掉了皮。他们围坐成一圈,身前是以皮肤和血r_ou_布下的绝阵。
族人被虐杀,甚至连尸身都没有被放过,用来摆了一个极其恶毒的诅咒法阵。
这种事情已不是他们所能处理的了,经过商议之后,最终派了人去请翟九凤出来。
派过去的人是个新入护卫队的小年轻,她不懂规矩,敲了两下门,没人应声,便直接推了门进去。彼时,翟九凤正面朝里躺在床上,屋内没点灯,只能隐约借着月光,看见一个纤瘦的背影虚掩在锦被之下。
“放肆,谁许你闯进来的?”
被人闯进了屋,翟九凤的心情也不算很好,相比于以前,声音更沉更粗了一些。
而那个护卫队的小年轻,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退出去,就地福了福身,有些倨傲地复述一遍后山的事情。
“如此大事,你们不请长老,找我做什么?”翟九凤有些懒洋洋的,倚在床上不太想动。
那护卫队的小年轻显然没想到这一茬,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们自然是去问过了长老,她说您以后会是……族长夫人,诸如此类的族中大事,您也该参与一下。”小年轻似乎不太认可翟九凤,那一个族长夫人,在口中盘桓了好久才不甘不愿地吐出来。
瞧出她的不情愿,翟九凤也没多说什么,从榻上爬起来,撑坐在床边,绕着发梢:“这话说得倒有理,那我便随你们走一趟吧。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
赶了她出去,翟九凤才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随意地穿好衣衫,也不点灯,就这微弱地灯光到镜子前照了照:“啧,还不错,很好看。”从自己的额头一直按到下巴尖,她又左右转了转脸,对着镜子好一番打量,才满意地推门出去。
她磨蹭了很久,那小年轻都有些不耐烦了,正想要再敲敲门,翟九凤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带路吧。”翟九凤的脾气一贯是很好的,但对于这个打扰了自己睡觉的小护卫,态度似乎有那么点高冷。她一言不发,静默地跟着这人往后山走,眸底像燃了两团火,恨不得把这护卫的后脑勺烧着。
“你是新来的?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跟着护卫走了一小段路,翟九凤才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
这个小护卫,好似早就猜到她会这样问,脑中盘旋了好多遍的答案就这样顺顺溜溜地吐了出来:“我在护卫队好长时间了,只是以前一直被派在外头收集情报,直到最近才回来。你没见过我很正常,毕竟你对我巫族的事情也不关心。”
“呵,你这话说得可有些意思。”翟九凤笑了声,一点儿没在意她的无礼:“我刚才就想问了,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我怎么敢对你有意见,你是族长大人喜欢的人,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对你有意见!”
翟九凤又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末了也没再说什么。她瞧了这小护卫许久,用视线量了量她的身高:“这族中呀,还有一个看不惯我的人,你等她回来,倒是可以和她交流交流,我究竟多么惹人厌。”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翟九凤便没有再开口。
她左右看了看,觉得这族中着实静的可怕。没有人声,没有虫鸣,也没有鸟叫。相比于往日,那可说是嘈杂的夜晚,今日真是寂静得古怪。
“其他人呢?我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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