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看一遍了?确定吗?”侦查员例行公事地问。
“不用了,我确定。”胖女人已经收起了她之前面对我们时的锋芒。
“那就在这里签字吧。”侦查员说。
第二天一早,dna比对吻合、案件获得侦破的时候,我们又踏上了出勘现场的路途。
虽然市局给省厅上报的是“环城公园某灌木丛中发现一具无名女尸”,并没有明确案件x_i,ng质和特点,只是在内容里提到了该女子衣衫褴褛,怀疑是流浪女。
这看似是起流浪女非正常死亡的事件,却引起了我的警觉。毕竟,之前那具无名高腐女尸是否和杜洲失踪案有关,一直还充斥着我的脑袋。
环城公园是个奇妙的地方。因为绿化植被较好,又有很多石桌石椅,所以成了很多老年人消遣的好地方。每天早上六点开始,这里就有很多老年人,喝茶的喝茶、遛狗的遛狗、打牌的打牌。但是到了晚上八点以后,这里可以说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昼夜对比异常分明。
“看市局报的情况,应该和我们分析的几乎丝毫不差啊。”林涛坐在摇晃的警车里,拿着几张《公安机关内部信息传真》说,“蹲守,随机寻找目标,直接拉车门上车实施抢劫。因为柏玲激烈反抗,抓着包包坚决不撒手,所以两个人才用了勒颈、刺腿的办法。抢到包的时候,发现柏玲已经没有了意识,所以凶手就点燃了车内的一些易燃的装饰物和坐垫。自始至终凶手都没注意到放在c,ao作台上的警帽,所以也不是寻仇之类的。其实挺简单的作案过程,差一点就把侦办工作变复杂了。”
“尊重客观现象,才能永远不绕弯路。”我说,“看来到了,有人围观嘛。”
我们刚刚走下车,当天值班的但法医就朝我们迎面走了过来,说:“比想象中复杂多了,死者身上有伤啊!”
“能确定是命案吗?”我慌忙问道。
但法医左右看看,见在警戒带外面聊的话,有可能会透露侦查秘密,所以把我们拉近了警戒带,走到尸体旁边说:“周围程子砚都看了,因为都是普通的土地,也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足迹,所以暂时也不知道她是自己走到这里来的,还是别人抛尸来这里的。但是你看看,这个女人的后脑勺感觉都碎了。”
但法医蹲下身去,双手抱起死者的头颅,按了按。别说但法医自己,连一米开外的我,都可以听见明确的骨擦音。
“颅骨骨折?”我问。
但法医点点头,说:“但是头皮上只有皮下出血,而表面没有擦伤。说明她的后脑是和一个表面很光滑的物体作用形成的损伤。”
“对。不论是摔的,还是打的,致伤物体都应该是光滑、坚硬的物体。”我说,“可是这里最光滑的就是这些石头凳子了,也是水泥的,表面也很粗糙,有点不太符合。”
但法医又把死者的衣服掀开,说:“你们看,死者的后背部,有几处擦伤。我看了,擦伤表面还有一些小的竹刺。像是被破旧的竹子刮的。这里又没有竹子!”
“不仅如此。”我补充道,“死者穿着衣服,衣服上没有伤,而竹刺越过衣服直接扎到了皮肤里,这也没法解释。”
“看来死者是光着身子遭受侵害的,死亡后,被人穿了衣服然后抛到了这里。”大宝总结了一下。
“死者身上还有很多其他损伤啊。”我戴上手套,蹲下身,拿起死者的手腕。
尸体的尸斑已经完全形成了,尸僵也很坚硬,可以肯定是在昨天下午到晚上时分死亡的。如果按照死亡后17小时尸僵最硬的理论,她应该是昨天下午四点钟左右死亡的。而那个时候,这个公园到处都是老年人的身影。不仅如此,死者身上尤其是手腕部,都存在明显的约束x_i,ng损伤。看起来,这是一起命案无疑了。
可是但法医的发现仍然没有介绍完。
他说:“还有一个点,就是死者死亡前存在呕吐行为。”
说完,但法医用止血钳拉开死者的口腔。从死者牙缝之间和颊黏膜上都可以看到有很多食物残渣黏附。
“颅脑损伤,通常有呕吐。”大宝说。
“可是现场附近并没有找到死者的呕吐物。”但法医说,“这也是死后抛尸的一个有力证据。”
我点了点头,说:“既然现场没什么,那就抓紧检验尸体吧。我们先走一步,解剖室会合。”
“刚才看尸体,你们有什么看法没有?”我说。
“女孩很年轻。”林涛说。
“皮肤保养得很好。”陈诗羽更了解女人。
“那么就不可能是流浪女了。”大宝又做了个总结,“啊,我知道了!老秦对上次那个流浪女的事件耿耿于怀!上次那个女的高度腐败,所以看不出什么,难道这两者会有什么联系吗?”
“流浪汉路倒,法医确实比较多见。”我说,“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发生两起疑似流浪女路倒的事件,是不是就有些蹊跷了?”
“既然两者有关系,老秦又觉得第一起和杜洲失踪有关系,那么我让曲小蓉赶来殡仪馆吧,说不定她能给我们提供什么线索呢?”大宝说。
“看尸体?她行不?”林涛问。
“肯定行。”大宝一边发着微信,一边说。
尸体检验是在曲小蓉认过尸体后进行的。
并没有什么意外,曲小蓉根本就不认识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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