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父皇不见了?”柳长歌震惊发怒:“大内侍卫都在干什么?”
冬儿从来没见过公主发这么大火,只要涉及皇帝,公主就无法淡定处理!
父皇失踪了……难道是被劫走了?
柳长歌脑海一片空白,身旁的晴迁却冷静的分析,“大内侍卫一向是恪尽职守,皇帝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失踪。唯有一种可能,就是皇帝,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去向。长歌,你觉得皇帝,会去哪呢。”
柳长歌勉强的镇定下来,思来想去,忽然目光一凝,难道……
已经过了初秋,风却更凉了。
曾经的这里,是一片美丽的桃林,就像那早已改变的故地,但是记忆,却始终崭新。
岁月将他的容颜刻上了沧桑,白丝乱舞,神情忧伤。
他看着手中这杯酒,辛辣的液体冲不掉心里的伤,与痛。明明你就在我的身边,我却再次的错过你,到头来,却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梦吗?
可是梦,也终究会留有痕迹。馨儿,你到底去哪了呢。如果我知道你的去向,我会不顾一切的去追寻你,直到地老天荒!
一声叹息,一抹清愁。他唇角的弧度,唯有苦涩。
这件宽大的龙袍,颓废的披在身上。他消瘦的面庞更加凸显了刚硬的棱角,半长不短的花白胡茬遍布了整个下巴,冰冷的液体顺颊滑落,他在等待,也许他这一生,都没有此时这般清醒。
“父皇!”
柳长歌看到柳恒的一瞬间,一颗心总算是落地了。没想到父皇,他居然真的来到了母后的陵墓,是想来陪伴母后吗。
数千禁军以莫从寒为首,纷纷跪地叩首:“参见陛下。”
随之而来的大臣,只有安逸之,他走上前来,看着这位颓废消极的帝王,紧张地问:“陛下,您没事吧?”
柳恒摇了摇头,双眼呆滞地望着酒杯里的液体,“你们说说,皇后去哪了?”
柳长歌心一惊,连忙看向墓碑,那些翻新的土壤明显有被动过的痕迹。怪不得父皇会察觉,可是现在,该怎样解释呢?
柳恒盯着长歌的神情,唇上的笑意有些清冷,“长歌,你来说。说说你母后,到底被谁带走了。朕想来,你一定知晓。”
柳长歌叹了一声,摇头道:“父皇,往事随风,您何不放母后自由呢。她已经在乐土中愉快的生活,就不要将她拉回尘世了。”
啪!酒杯四分五裂。柳恒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用陌生的目光看着长歌,“你是朕的女儿,她是你母后。你竟然隐瞒她的行踪,你知道父皇的心有多痛吗?”
面对柳恒的步步紧逼,柳长歌满脸是泪,差点就说出实情了!幸而,百里晴迁及时出言打断,“皇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您失分寸了。”
柳恒冷静了片刻,拂袖叹道:“可能她始终不愿见朕,连离开,都这么悄声无息。朕希望她过的好。”
柳长歌松了口气,父皇终于不再咄咄逼人了。方才的父皇好可怕,就像变了一个人。瞬间,他的神情从忧伤变成了慈祥,又从慈祥,变成了冷漠……
柳恒狠狠的甩袖,“将那个逆子带上来。”
丛林间出现一批队伍,这批训练有素的队伍真的吓了长歌一跳。他们不是皇朝的禁卫军,也非大内侍卫,而应该是父皇在为她训练青衣等人时的另一批神秘卫队。
他们将瑟瑟发抖的柳允兆提过来。面对一身凌气的父皇,柳允兆的心,差点吓的停止跳动。自从皇后去世,他何曾见过这样的父皇。
虽白发苍苍,但从他的背影上来看,气势依然不减当年。难道这一场大难,改变了父皇的心境吗?
柳允兆痛哭流涕的扑到柳恒的脚边,苦苦哀求,“求父皇饶恕允兆,允兆知错了!”
出乎安逸之意料,皇帝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将太子一脚踢开,“逆子!朕险些被你害死。朕把你当成继承人悉心培养,你却让朕好生失望。”
“父皇!”柳长歌紧张地唤,她怕父皇急火攻心,影响身体。
柳恒伸出手,阻拦长歌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他以为长歌是要为这逆子求情,但他不知晓的是,长歌的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
逆子不可饶恕,柳恒处置柳允兆,宛如在身上割r_ou_。太子是他亲生骨r_ou_,他也不忍心。但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弑君谋逆。
难道陛下真的狠心会处置太子?安逸之与莫从寒相对一眼,都十分诧异柳恒的态度。需知,在不知情的情形下,处置太子,江山,就会后继无人。
柳恒冷声下令,“将太子打入天牢,永世不得翻身。”
柳允兆疯了似的尖叫:“父皇,你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你真的忍心囚禁我吗?待你百年之后,柳氏江山,何去何从?父皇……”
柳允兆的声音逐渐远去,柳长歌听得心灰意冷,失望透顶。柳允兆到最终,还是惦念江山。在父皇的心里,这等窥视野心,是万万不允许有的。
其实柳长歌更在意的,是母后的情况。上次在天一阁短暂逗留,是因为焦急皇宫之事。也许父皇对母后的事情已经不再想追究,她便想着去天一阁,探望下母后。
柳恒忽然转身,盯着长歌的脸。长歌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不禁问:“怎么了父皇?”
柳恒瞥了眼独自饮酒的百里晴迁,对长歌笑着说:“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父皇给你指一门亲事如何?”
“父皇!”柳长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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