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晴迁笑的淡雅,“你在为他打抱不平吗?”
柳长歌低声一叹,回头凝视晴迁的眼,“武林的领导者居然是化骨楼,他们是否已经忘记,武林还有个盟主在位。我替舅舅打抱不平,难道不应该吗?”
百里晴迁依然淡笑:“也许你是对的,但你舅舅可能没这么想过。你有分析过,他退居幕后的目的吗?”
柳长歌没再言语,也许晴迁早已洞悉舅舅的心思。她愿意相信,母后此刻是最安全的,比在陵墓里,更要安全。她始终猜不透舅舅的想法,舅舅到底要干什么?
舅舅放过无情公子,任由他带走天泉晶心,难道舅舅根本不想救活母后?
“长歌,你听。”百里晴迁在长歌的耳边轻声呢喃,“你听到了吗,他在呼唤你。”
柳长歌听到了,听到了一首动人的箫声。这首曲子,她听过无数遍。这首曲子,母后曾反复弹奏过。她一度认为,母后就只会这一首曲子,却无法得知,这背后的含义。当时只道是寻常,未凄凉,却感伤。
长歌望着矮峰上的男人,男人背着她,凝望着月色。他抛却了那件沉重的斗篷,换回了往日所穿的月白长衫。儒雅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长,投s,he在地面上,清瘦,修长,隐着沧桑,孤独。
柳长歌的心忽然疼了,他是她唯一的亲人!“舅舅……”
风逐云转过身,身影虚晃,两步来到长歌身边,将她轻轻的揽在怀中,“长歌,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舅舅来迟了。”
柳长歌在风逐云的怀里哭泣,她是有埋怨的,埋怨舅舅如此无情,为何明知母后过的不好,却仍然在意那口头上的约定,让母后独自受苦二十年。这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情。
柳长歌心中委屈,她好心疼母后,疼的心在滴血。她哭喊着捶打风逐云,“为什么当初你要放母后离开,如果你不放手,母后就不用受苦!也不会早早的离开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你懦弱,懦弱!”
“是!我是个懦弱的人!但我会尽全力圆你母亲的心愿,也圆我自己的心愿。”风逐云任凭长歌发泄,内心却只有疼痛。难道要让四十年的孤独和痛苦,继续延续下去吗。当然不,他要逆天改命,让一颗死了的心,重新复活。
柳长歌发泄够了,瘫软在风逐云的怀中,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脸颊上,她抬起眼,居然看到舅舅在流泪……
在他布满泪水的眼睛里,长歌看到了一种坚定,永恒的坚定。母后真的没有看错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不再追究。
远远望着他们,百里晴迁感叹亲情的伟大。手指摩擦着一片树叶,抚摸着凹凸的叶脉,“也许,这是最完美的结局。”
司马云海来到晴迁身边,看着前方的一幕,叹道:“真的很哀伤,盟主想要逆天改命,却不知他到底有何方法呢。”
“天泉晶心。”百里晴迁的眼里划过一丝j-i,ng光,“我现在已经相信,那滴晶心,真的会让人起死回生。只不过,使用它的人,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百里晴迁手上的树叶忽然飘落,她的目光一顺不顺地盯着某处,方才是错觉吗?她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种气息太遥远了,遥远的让她忆起很久之前的往事。
简寻子急匆匆的赶回中原,赶往无情宫。快马加鞭,不思劳顿。他已经从晴迁口中得知,无情得到了天泉晶心,所以他不顾一切也要赶回去见女儿一面。
晴迁,中原之事我会替你摆平。你在西域就安安稳稳的参加棋局吧,也许你赢了后,会有意外惊喜。
天象棋局为了什么而展开?是单纯的下棋项目,还是王族内部的争夺?
上一届的西域王将王位传给了最小的女儿,仓涟若。在她登基之时,先王就已经隐居避世了。余下几位王爷,自然对此有些成见。
所以,她们联合商议,在西域王庭内,开展天象棋局。因为先王生前,最喜欢的是象棋。而仓涟若又是象棋高手,这自然会引起其他王爷的不满。
仓涟若在这场棋局中,自然也是身不由己的。至于是否身不由己,都是孟知书的猜测。因为王族内部的趋势,她是身临其境的感受着。
孟知书是仓涟若最信任的人,手中的兵权代表了王权。如果孟知书这边出了意外,那么仓涟若,肯定会地位不稳。
旷远很早就知道这一点,也暗自查明了孟知书的真实身份。孟知书根本就不属于皇室,岂容她混淆皇室血脉。为了夺取孟知书手上的兵权,弗瑾月给旷远出了个计策。
就是在天象棋局上,当中拆穿孟知书的身份。与其他藩王联合将仓涟若置之死地。将仓涟若拉下王的位置后,旷远想要做什么,还不是任由他主张。但是旷远,似乎另有打算。
晨起,西海动荡。日出的画面倾斜在海面,波光盈盈,扶摇盎然。伴随着喧嚣吵闹的声响,此起彼伏。天象棋局,是西域王城史上最空前绝后的竞技项目,却是对外开展。
中原的武林人士早已汇聚西海岸边,与西域王族的j-i,ng锐之兵形成两种趋势。武林各派无意进犯西域,只因收到仓涟若的请帖,所以才来一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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