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恒当然没她想那么多。
只是那天看着一向和丹青吹胡子瞪眼睛的自家哥哥轻而易举地把人眼泪哄了回去,自己在一边干坐着还挨了一下,便突然醒悟,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宠来的。
简单点来说,就是欠虐。越惯着越嚣张,自己半点讨不了好。于是抓住关键的慕容恒也开心,他终于不用装和蔼可亲善解人意了。除了最开始在凶丹青时候看见她露出微微惊异加委屈的眼神会小小的不忍心,其他效果甚好。现在天天晚上佳人在怀倒比以前光能看摸都不能摸乐得自在得多。
给君小三扎了几针,开好了药方给管家去开以后。慕容恒便拖着一步三回头的丹青离开了下人的别院。除了院门见手中的女人还心不在焉,慕容恒心下不悦,一把擒住丹青下颚将她脸撇向自己:“还看。”指上逐渐用力,下颚渐渐出现微红。
丹青皱眉呼痛,一把拍开下颚的爪子:“慕容恒你抽的什么疯。”
慕容恒挑挑眉,悻悻收了手:“回房收拾收拾,跟我们出去办置年货。”
“哼恩。慕容山庄当真穷到下人都请不起了,要劳驾你们亲自去办置年货。”丹青抓住机会立刻讽刺。
慕容恒嘿嘿一笑,凑近丹青耳边:“今年请的客人可尊贵了。当然不能怠慢。”
“哟,谁那么大架子啊。”丹青给面子的应景拉高了调子。
“穆沙罗穆大教主夫妻二人啊。”慕容恒得意。
“……”闻言丹青脸上的戏谑立刻消失,眼角的微微笑意转为y-in沉。
“怎么。你还没对那个穆沙罗死心?”见丹青一听见别的男人名字就明显出现的情绪变化,慕容恒声音也因不悦低沉下来。
“嗤,说什么死心不死心。”丹青收了y-in沉的表情,缓缓地从眼角瞥了慕容恒一眼,傲慢道:“从来没对他抱过什么希望。”
誓言这种东西。信一次就够了。
被骗一次,也就该是极限了吧。
所以。
哪来的什么死心不死心呢。
两人显然是谁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各怀心思地一路沉默往回赶。
中途因为失了大部分内力,丹青踏着厚厚的积雪深一步浅一步走得很是费力。没多久就和慕容恒拉开了一段距离。出了房间,没内力拖着身体,脚便是踏踏实实地埋在雪里。等到了大厅,都冻得失去了知觉。
卷起的雪尘一个没留意吸进气管,丹青被呛得一下没提上气,靠着门口的柱子死劲咳。还未痊愈的她咳得只觉得腥味一股一股地涌上口腔,胸抽得厉害。抬起眼,眼前忽然一阵黑,头晕目眩。
幸好走在前面的慕容恒反应快折回来,一把捞起眼见就要滑倒的人。见怀里人软软地靠着自己支撑才站稳,鹰眉紧皱。面色越发地难看起来。
因为是气不顺,不能横着抱。慕容恒只好半拖半抱地把人折腾进正厅。
慕容从珂早就在正厅等候多时。远远就听见丹青惊天动地的咳喘声——一副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样子。此时见她白着脸的虚弱样,终究是忍不住放下了手上玩弄的手炉,凑上前,边观察边略有责怪地问慕容恒:“怎么去探个病也弄成这样子。”
“被雪呛着了。”慕容恒不耐烦地解释。
“啧啧。以前活蹦乱跳的一副谁也追不上的样子。现在倒好,多走两步都成问题。这样下去,后年的事怕是要耽搁啊。”
“……”慕容恒略有些惊讶地掀起眼皮瞥了慕容从珂一眼——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
后年开春,如果没算错的话应该是第二次服用‘蝎血’的时候了。
那天见慕容从珂一脸无奈甚至可以说是宠溺地抱着丹青哄着,慕容恒差点以为他果然还是对丹青有了些不同。现在看来倒未必了。
想到这,慕容恒说不上是应该觉得侥幸还是郁闷。
没注意弟弟的眼神,慕容从珂略有些幼稚地伸出手戳了戳丹青的脸,轻声问:“丹青,你这样还能出门么。还说带你出去走走呢。”
听见问话,丹青从慕容恒颈窝里抬起脸,苍白的脸上慢慢撤出一个勉强的笑,调笑慕容从珂:“哟,还知道我要发霉了啊。”
行啊,还有力气顶嘴呢。慕容从珂微微放了心,轻快地用扇子击了下手掌:“成,那我这就让人备车。我们出去。”
简单备了车,三人只带着一名车夫就出门了。
一路上丹青忍不住想掀了帘子把脸往外看——同样是空气,外面的就是比慕容山庄的清新。同样是雪景,外面的就是比慕容山庄的看起来银装素裹,就连被压弯得变了形的万年松,也显得勃勃生机,比春天还春天。被关在慕容山庄久了,看的山啊水啊再也没有初看时候那种面对富丽堂皇的惊艳。只觉得一切都死气沉沉地压抑得难受。
果然,还是自由好啊。
若果还有那一身傲人的轻功。她丹青,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任人如同货物一般随意交换使用。
找一个安安静静与世隔绝的地方,再也不用担心谁算计着骗自己团团转,不用担心谁惦记着要把自己开膛破肚。再也不用被这些本意不在自己本身的人抢来夺去。
自己爱自己。一个人好好过。
至此,丹青觉得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悲哀从心里涌上。就好像,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自己。为自己喜为自己悲一样。心中难过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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