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是个只想着杀人放火的匹夫,那个位子若是给了我,那可就要天下大乱了。其实我原本还担心着,要是爹想要,那我拼了这条命,自然是要帮您争到。但是到时候,爹就得和娘再用用功,给我生个弟弟出来了~”
杨康说得痞子气十足,心里却是有些感动,他是知道的,自己不是完颜洪烈的儿子,甚至连族人都算不上,完颜洪烈却能把话说到这份上,就算是因为他爱惨了包惜弱吧,但对他这个便宜儿子也实在是太好了……
“你这小子,果然是丘八堆里呆长了!”完颜洪烈拍了杨康一巴掌,“不过你的年纪也到了,昨天怎么把你娘给你的两个丫鬟赶跑了?”
“爹,我也与娘说了,我想学您,一辈子就守着心爱的人一个,没找着那人前,不准备找别人。”
完颜洪烈脸上刚刚露出的那点笑容瞬间变成了苦笑:“你……一辈子就守着一个啊……”他想说些什么,但终归没说出来。
“爹,您和我娘,到底怎么了?”
“你不懂……”
“您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吃点药啊?”
“啊?”完颜洪烈疑惑了片刻才明白了杨康是什么意思,立刻一脸怒气的给了杨康后脑勺一巴掌,“混小子!想什么呢!你爹没毛病!”
“可您和我娘……都分房睡那么多年了。爹,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是不是因为您和我娘床头打了架,没到床尾……”
“你……你……”完颜洪烈气的站起来指着杨康,在书房里一阵寻常,最后抽了一个一尺多长的画轴在手,朝着杨康就抽下来了。
杨康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边喊着:“爹,您忙您的,孩儿不扰您了!”一溜烟的跑了。
跑得远远的不见完颜洪烈追来——其实杨康也知道他这位父亲并不是真的要打他,只是恼羞成怒,或者说害羞过度,把他赶走就算了——杨康停下脚步,却有些感慨。也是他私心吧,他得靠着金国的兵抵挡蒙古,所以这辈子都要做“完颜康”了,而那“杨康”最好就烂在知情人的肚子里。
况且,完颜洪烈对他真的是很好,如果可能,他倒真的是想要撮合完颜洪烈和包惜弱。只不过……完颜洪烈,真的是有些太纯情了,他遇见包惜弱的时候,八成也没什么应付女人的经验。
比如包惜弱住的那茅屋,杨康可是记得,那并未是她主动提起来的,而是完颜洪烈主动给她的惊喜。上一个男人的东西,完颜洪烈不但不毁个干净,反而巴巴的从钱塘江畔弄到中都来,让包惜弱天天看着天天想着,这能让她忘了杨铁心吗?
还有同房这件事,杨康小时候无意中窥见几次,只要包惜弱有一点不愿意,完颜洪烈便很干脆的转身就走。男女之间,便是夫妻当然也不能强求,但是……软语温存磨得别人从不愿到有意,也是闺房之乐啊。
闹到现在这般地步,固然是包惜弱旧情难忘,但是完颜洪烈绝对难辞其咎啊……
总之,以杨康看来,他根本不是将包惜弱当女人、妻子,反而像是在王府里供了个女菩萨。
想到这,杨康又是忍不住低头一笑,以他这位母亲虫豸不伤的x_i,ng格,菩萨这称呼到也合适。
“世子殿下。”杨康正低头想着心事朝回走,一不留神眼前便多了一双鞋,幸好他反应也算快,总算是稳住了脚步,这才没和对方撞在一起。
“欧阳公子,可有事?”
“世子殿下可真是伤人,难不成……无事便不能与世子殿下说说话,亲近亲近?”
“……”杨康陡然间明白几次见到欧阳克为何会觉得别扭了,这位的言行举止,分明是要“泡”他啊,可是……有一点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那就是金大侠的书里,除了东方不败之外,没有弯的,这位欧阳克更是直到不能再直了。如此一想,杨康便觉得是自己在行伍中呆的久了,不适应文人表示亲近的方式了——欧阳克虽是江湖人,但是表现出的做派却更像是时下的文人,“欧阳公子哪里的话,公子是客,在下是主,主人款待客人是应当的。只是明日在下还要上朝,如今还有些私务未曾准备,不知公子可否将邀约错后,届时比与公子把酒言欢。”
欧阳克眼睛一亮:“在下自然是不能扰了世子正事,那不如便越在后日,届时还请世子为在下做个向导,游览这中都的大好风光。”
“自然。”杨康笑着答应,心中想着自己果然是误会了……
第二日天仍未明,完颜洪烈为了与儿子一起,也不坐马车,于是父子二人双双身着朝服骑着马,出了王府。自上马,完颜洪烈便小声的在杨康耳边嘱咐,细数朝堂上的各种机会,又几次三番的告诫他务必谨言慎行,宁可默然不语,也不可信口开河。
完颜洪烈翻来覆去并无新意,实在是太过啰嗦。但杨康却并无无耐,笑嘻嘻的与完颜洪烈问答。原本两人都以为这一路上便都如此了,谁知刚出了王府,前边就有侍卫来报,说是抓了个形迹可疑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对完颜洪烈原著中的描写是:“包惜弱吃了一惊,举起烛台一瞧,烛光下只见这人眉清目秀,鼻梁高耸,竟是个相貌俊美的青年男子。”还有“她一生之中,实是从未遇到过如此吐属俊雅、才识博洽的男子,但觉他一言一语无不含意隽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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