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允许她的预想有计划外的误差,可是她没想到这个预想从一开始就被彻头彻尾地推翻。
生日聚会竟然在朝堂大厅里举行,雪白无暇的大厅里铺上了新的金绣边酒红色飞鸟长毯,柱子连搭上了水般柔软的彩绸,四处的门口窗子挂上了珠帘,一串串地随着轻微的晃动响着干净的声音。国王完全没有吝啬能源,将宫里所有的灯都用鱼油长明烛点了起来,水晶如同紫藤萝的花朵,从吊灯上瀑下,奢靡至极。朝堂两侧设四张长桌,宫里的厨子来来去去地将美食摆上来,滋拉拉响着的油脂在烤盘里跃动发出的香味直击人心。
最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完全不和外界接触的国王竟然请了京城的下官富户来享受飨宴,还请了不少平民的代表,甚至吩咐好了要专门给京城的每户人家赐酒。
汀兰发现她竟然在西装革履的绅士、光鲜亮丽的夫人、挺拔清秀的少年与容貌端丽的少女们当中黯然失色,只能连忙摸出一支亮色的唇彩来增色。她在心里暗暗厌恶着国王,在大群的女人当中,她这张脸对叶松的诱惑力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而这场宴会的始作俑者国王,正穿着一套满是埃及风金蛇纹的五层漆黑长礼服,头上戴着一只状若俯冲的金鹰,慵懒地倚在华丽的绒垫装饰的宝座上接受着来宾的问候,脸上米色的面具干干净净,只有脸颊上画着一朵黑色的昙花,象征仅此一夜的短暂宴会。
国王的余光看着汀兰吃惊的样子,心里窃笑,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用别人来压她。她入宫不就是为了和叶松更进一步吗,虽然她和叶松在一起自己没有意见,可是嫉妒心驱使着他这么做——他可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被小情侣丢在一边,凭什么他们就能聊天自己却不可以?索x_i,ng找外人来聊些趣闻。
轻易得来的爱不可信,要是就算在这种人多的地方他们也能卿卿我我,说明叶松真的喜欢她,也算是汀兰作为间谍还有点良心。一举两得,既试探了,也避免了自己的尴尬。
不,是一举三得,他得压压汀兰的风头,这几天她一直刷存在感,不就是仗着她好看么!他又不是圣人,做点坏事无可厚非,他就是要看看汀兰在贵妇圈子里还能不能艳压群芳。
叶松很快就出现在了楼道口,一身服帖的黑燕尾服,脚下的小皮鞋发出轻响,银色的扣子干净发亮。汀兰一个激灵,立马钻进人群,假装没看见他,端起红酒来等着他来找自己聊天。
可是她都喝了三杯,也没感觉到背后有人叫住自己,太不正常了。虽然是假的,但她是好歹也是个过生日的呀。国王说了,她没有什么身份地位,不能以生日宴的名义邀请宾客,所以没人知道她生日。周围的人都在顾着吃吃喝喝,没人注意到她,她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叶松却没影了。
怎么回事?放眼望去,周围的太太们清一色的浓妆艳抹,怎么可能会有她的优雅清丽?难道叶松要玩那种的路数,跑到后面蒙住眼睛问“猜猜我是谁”?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在她四顾时,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宝座,好了,她找到叶松了。
叶松正微笑着走上宝座,正在吃着泡芙的国王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直到他对着衣着华贵的国王俯下身伸出了手。
叶松很少面对面地靠这么近,国王甚至能看见他白净的脸上的小汗毛。
国王怔了一会儿:“嗯……怎么了?”
“陛下,赏脸和在下跳一曲吗?”叶松略带磁x_i,ng的嗓音似乎透着一股魔力。
国王从未这么感谢过他的面具——他的脸已经红得透顶了,他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跳过舞了,而且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有人主动请他共舞。
国王顿了顿:“不……抱歉,我现在没空,汀兰在那边的桌子边……”
“你下不下来?”
“你说什么?你这什么语气?你再说一次?”
“你下不下来?”
国王吓了一跳,叶松的表情明显的不高兴了,他连忙牵起叶松的手站起身,生怕他在这个宴会上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没想到叶松立马笑了出来:“灯泡说得真对,就是要对你这种人来硬的。”
灯泡!欠揍!
国王当机立断,放开了叶松的手:“啊……说到灯泡,我现在有事下次再陪你……哎!”
不料叶松直接一把将他扯了过去,揽着他的腰,在朝堂的正中间没羞没臊地跳了起来。国王根本没办法对他表示出抗拒,不然两方的脸都得丢。他也不能假装不会跳,不然会在宴会上出洋相。更要命的是,他今天的这一身衣服根本不适合走动,害得他只能像小公主提裙子似的转来转去。
“小混蛋……”国王的羞耻感已经从他的心里满溢而出,几乎要从脑壳喷出来,他低下头,只能由着叶松。
必须得赶快想办法回到宝座上!不然汀兰就该不高兴了,叶松到底还是蠢,竟然不知道和其他人跳舞会让人误会出轨,情商被莫里斯啃掉了吗!
“阿谨,别走神啊。”叶松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走神?你这样要是被外头知道了,东国的脸往哪里放?”
“那王宫里头寒碜得一个下人也没有,被外头的贵族知道了,你的脸又往哪放?”
“你敢对我的决策说三道四?那你下一步是不是要挟国君而理政事啊?使臣大人?”国王立马反驳。
“那也比你一个人批奏疏到大半夜强。”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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