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不就是想骗他出城,好速战速决,省得粮草难以为续么?
他偏就要以逸待劳,让对面劳兵损粮,落得无功而返。
公孙瓒自认看破了燕清心思,又被同样这么认为的幕僚猛将们拍了一阵马匹,越发志得意满起来。
哪怕看敌营在每日忙忙碌碌,他也只不屑笑笑:装模作样,故布疑阵耳。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接二连三地收到来自辖下各个郡县的求援急报,才戛然而止。
尤其是来自无终县令的那一封,字里行间端得是十万火急,可光是开头那一句,就把公孙瓒给活活气笑了。
“你们都好好读读这封,”他大怒地将信件往地上一摔,沉着脸喝道:“吕布亲自带j-i,ng兵一万,强攻无终,战况危急,还请我尽快派兵增援?!这群废物是得有多大的胆子,才敢撒下此等弥天大谎!”
他这火发得厉害,底下人大气都不敢出,还是他亲儿子公孙续再次硬着头皮挺身而出,将信捡了起来,低声念了一遍,也被逗得骂了出声。
“昨日还听那几人道吕布在燕清帐中出没,怎一夜千里,眨眼就奔无终那去了?”
公孙瓒越发坚定了不发兵救援的决心:“若动堪就发兵去救,日后哪还会有将领会思自救之法?怕都胡编乱造,就为骗救兵去,而不肯自我勉励,力战到底了!断不可开此先例!”
燕军主力都在眼前放着,又没得力将领带兵,分出去的那两股,加起来顶多也就两万,再j-i,ng锐,还能将他偌大幽州打穿不成?
他可没将各地兵力抽调干净,亦没要求他们主动进攻,倘若占尽天时地利还守不住,那样尸位素餐的蠢物,可想而知的是,也不值得他大费周章去救的!
对他这强硬又冷酷的做法,众人虽感到些许心寒,也隐约察觉出有不妥之处,可乍听之下,也还有几分道理。
况且以公孙瓒的顽固刚愎,也听不进他们劝诫的。
而兵营中忙于督促麹义等负责留守的将领继续c,ao练士兵的燕清,可没公孙瓒想象的那般心急。
就目前看来,这粮草还很充沛,在没有特别大的损耗的情况下,要维持上三四个月,还是没有问题的。
最让他心情好的,还是各地捷报频传。
先看幽州战场上,吕布那一军表现最为扎眼,勇猛异常,跟他同时出军的徐荣明明也是天才将领,同样存了建功立业的小野心,可拔营摧寨的速度,可比他慢上不少。
吕布带着最心腹的恶虎强骑,一路上摧枯拉朽,势如破竹,除了在无终县遇到那顽战到底的县令导致耽误了一阵后,还真没遇到过什么像样的抵抗。
燕清念军报时,郭嘉就在旁边笑得眉眼弯弯,俨然不怀好意。
燕清以眼角余光瞥见,不由问道:“你笑什么?”
横竖荀攸刚出去了,帐内除个正跟舆图较劲的麹义外,并无旁人,郭嘉就狡黠地冲燕清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道:“吕大将军何故如此战意昂扬,主公可知晓?”
一忆起吕布每上战场,都是要凭一戟来个横扫千军的嚣张霸气,无比英姿勃发的模样,燕清就有些心驰神往。
郭嘉将燕清那细微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登时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燕清右手慢握成拳,抵唇轻笑,方不疾不徐地回道:“他惯来如此,难道还要有什么特殊理由?”
郭嘉道:“其中缘由,只消四个字即可囊括。”
燕清挑了挑眉:“说罢。”
郭嘉意味深长道:“归心似箭。”
燕清耳根微烫,面上倒是一派淡定,若无其事道:“难得从你嘴里冒出一个关于他、却还不算坏的词来。”
郭嘉丝毫不觉心虚,甚至还一眨不眨地欣赏起了破天荒地露出些微赧之色的燕清,口中啧啧出声。
麹义隐约捕捉到只言片语,不由困惑地动了动耳朵,注意力也从舆图上转开些许,好奇地微抬起了头。
燕清一下就发现了,假装并未察觉,只借着宽大袍服的遮挡,在紧挨着他坐的郭嘉足上警告x_i,ng地踩了一下:“太不像话!”
郭嘉夸张地倒抽一口凉气。
麹义越发茫然,隐蔽地左看看右看看,没看明白,又果断埋下头了。
燕清以为他调侃自己的目的得逞后,好歹会消停一阵,不想一份公文还没批阅完,那不安分的同桌就悄悄摸地推了张小纸条来。
燕清无语地将它摊开,便见上头洋洋洒洒地写着:“既然吕大将军仅离主公数日,斗志便变得如此高昂,日后不妨多将其派出远征,定更能早见成效,于我军亦大有裨益。”
燕清哭笑不得,索x_i,ng大笔一挥,在上批了简单一句——“休得胡闹。”
见不着人久了,不单是吕布归心似箭,他也很是思念。
在燕清看来,其实这份高唱凯歌的功劳还得算一小半在公孙瓒头上:要不是他对底下殊死奋战的将领派出的求援信视而不见,迫他们面临不降即死的选择,那些人在初战失利后,放弃抵抗得也不会那么干脆。
再看徐州,陶谦那儿子一见大军直冲他来,当场被吓得魂不附体,病倒在床,哪怕靠了糜竺几个陶谦的老部下勉力支撑,也还是抵挡不住锐气正盛的江东双璧。
最后见实在无力回天,糜竺等人长叹一声,只有束手就擒了。
孙坚正辛辛苦苦地啃兖州这块硬骨头,某日就得知了自家长子已拔得头筹,顺利拿下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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