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果然又是那些事。」飘风豁然明白云中君所指的会是什麽,但……裴曦这孩子什麽都不懂,即使费了大半生的气力和j-i,ng神与他解释,他也未必能吸收得了其中一二。
他只能设法寻个深入浅出的说辞。
「简单来说呢……就是屏翳恋上了东君,东君对他也是有意的。可是呢,东君的日宫在崦嵫山,屏翳的寿宫在云河尽头,正好在天界的东西二端,来回一趟路要花上一整天。再者,屏翳夜晚散发的光辉耗去他过多j-i,ng力,到了白天就只能软绵绵地瘫在云河上装死,哪能提得起力劲来与东君幽会?偏偏等他休息够了,化作明月欲上工时,东君早就滚回崦嵫山休息啦。日月是不能同时出现的,否则将乱了天地秩序。而云虽能与日同出,可惜不是没体力、就是被风神飞廉卷着走……可惜、可惜……」
「喔……」大致上裴曦都能懂,可他就是不了解「恋上」、「有意」一词指的是什麽。虽然每月都有个朔日,但云中君也不能藉机出外探视东君。按造惯例,这天夜晚他必须待在寿宫休息,不得随意外出。要是外出了,天人的一天等於人间一年,地上的人儿在这一年里将感受不到月缺之日的存在,也就无法用月的亏盈来计日了。
只有登官宴、神武祭等重要日子才有例外。这时天宫会遣人送上银果,它能遮蔽众神的光辉,使它透不到人间里去。
「那个,飘风……」裴曦犹豫着要不要问清「恋上」、「有意」的涵义,想了想後决定这麽开口:「我想问……屏翳为什麽这麽重视命丝罗啊?」
「这……这个嘛……」好,这下子更难解释了。「因为……嗯,你也知道,命丝罗能促使原先没有『慕情』的两人相遇、相知、相怜,进而结合,凡是『慕情』很深的二人,无不渴望与对方结合,所……所以罗……你懂吗?」
「不懂耶,算了。」裴曦摇了摇头。还是有空再去请教月老好了,这事他是专门的,肯定能予他一个满意的答覆。「那麽,他们是怎麽认识的?」
「据说……是百年前的登官宴吧?初次见面,彼此都有好感,就是这样啦。」
「喔……」这下又多了个令裴曦不解的词-好感。「可我还是不了解啊,你还是直接告诉我,这『慕情』究竟是怎生一回事好了。」
「啊!」飘风开始感到头痛了起来,就算他原先是七情之神,但活了千余岁就是没感受过「慕情」的愁苦和美好,这要他怎麽解释啊……小家伙分明是找他麻烦嘛。
「嗯,我想应该是……你一不见那个人就心烦,你只想和那个人在一起,成天脑海里只想着那个人。同时,你一见那个人疏离你就生气,和别人一块游玩便伤心……大概,就是这麽一回事吧。」
「这样啊,可是我并不觉得有这麽个人存在啊。」
飘风听了险些跌脚。「那、是、因、为,你还没对任何人产生慕情啊!」
「嗯……可我听月老说过,被丝罗缠上的人最後都会彼此牵引,生出所谓的慕情来。原来东皇的责罚是这样,要人痛苦万分就是了。慕情还真是麻烦至极的玩意,为什麽屏翳这麽想要它呢?我还恨不得把手上的红线卸下来套到他颈子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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