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涵的猜测,并不是没有道理的。霍去病家对于当地村民来说,确实是和其他人家不太一样。
当然,关于这一点,许涵是后来才知道的。
见总没乡亲敢走过来找自己聊天,于是许涵将凳子挪到小道的斜对面,又从裤兜里摸出一包中华香烟,啪的一下放在脚边,等了三、五分钟后,终于有一位像是饭后出来散步的大叔,犹犹豫豫地走上前来与许涵说话。
“小哥,你外地来的吧?”走上前来的老乡看样子三十来岁,中等身高,长得很壮实,小眼睛、塌鼻梁、大嘴巴,笑起来会露出有些发黄的门牙。
许涵一见这老兄的牙齿有烟渍,就知道他一定是被自己放在脚边的中华香烟给吸引过来的。
“对呀,我陪朋友来他老家探亲,顺便过来玩玩。老哥怎么称呼?”许涵对他友善地笑笑,主动给他递了只烟:“来来来,抽支烟。”
“你都来霍家村了,你说鹅姓啥,哈哈哈……当然是姓霍了。”老乡一见许涵主动给自己递烟,顿时笑得眼睛都没了,乐呵呵的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和许涵聊天。
两人一来二去,左一句大兄弟、右一句老哥很快就混了个脸熟。许涵在与他聊天时得知他叫霍达,20岁出头的时候曾经去过城里打工,学了一手的厨艺,后来觉得太累,最近几年就又回到老家开了个小饭馆。
两人基本已达到相谈甚欢的程度,见霍达对自己的戒心也消去不少,许涵拿着蒲扇给两人来回赶蚊子,并开始将谈话引入正题。
“霍老哥,你知道你们村儿的花神婆吗?”许涵悠闲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见霍达的烟已抽尽,于是状似随意地又给他递了第二支。
霍达先是奇怪地看了一眼许涵,而后像是想到什么,眼神又恢复正常。
“嗨!当然知道了!花神婆我们这里有谁不知道的?她虽然说话很古怪,但是很神的!”
“哎?怎么神了?快讲讲,我从小就最爱听这些了。”
“你小子,也是听谁提过吧。不然怎么知道花神婆?”霍达左右看了看四周,自觉刚才声音太大,这回轻轻压着嗓子问道。
许涵笑眯眯地说:“我之前也就听石头提了一点,但他现在洗碗去了,地瓜又在睡觉,我没人问呐,这不心痒难耐嘛,就来找老乡们随便侃侃。我看您应该知道的很多呀,不愧是老大哥。嘿嘿~”
霍达一听许涵拍他马屁,拍得他还挺舒坦,于是笑嘻嘻地抽着烟说:“嘿!你小子挺会说话,行,看在你是这家人的朋友的份上,鹅就和你说说,一般外地人来问花神婆的事,鹅们村里人都不太会告诉的。”
“鹅们村的花神婆,有个很有名的占卜规矩……”霍达卖了会儿关子,将第二支烟抽完,才神秘兮兮的告诉许涵:“就是‘莫问病痛,只道生死。’”
“啊?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许涵抬抬眉毛,莫名其妙地抓抓头:“既然都是占卜了,那不应该是病痛灾难、钱财权势的这些都卜吗?”
“嘿你别说,花神婆还就不是。她只卜生死。其他的一概不卜。你就算给她磕破头,都是这个规矩。钱财权势什么的,她自己说她卜不准,毕竟这些东西变数太多,一善念、一恶念都会影响气运,所以她从来不卜这些。至于病痛么,她说啥与遗传、生活习惯、饮食习惯都有关,她也不卜。她还说唯有生死,早已命中注定,所以她可以卜。”
刚开始,许涵确实是带有目的x_i,ng的想要打听这花神婆的事情。可是越听霍达说这位花神婆,许涵心中越是对她产生了莫名的好奇,于是就听得津津有味了。
听霍达的说法,这花神婆是最近几年才突然大发神威的,之前也就是霍家村普普通通的女人,每天做做农活、收拾收拾屋子。后来家中出事,儿子和媳妇双双因意外去世,花神婆为了生计迫于无奈,才开始占卜养家的。
她的占卜要价还挺高,会根据来占卜的人的家境收费,价格从2000到5000不等。奈何她卜的生死奇准无比,所以来找她的人也总不间断。
她一个月顶多占卜两次,说是卜多了身体会吃不消。乡亲们都猜她是拿自己的j-i,ng气神去贿赂阎王爷了,所以每次都很准,但每次卜完都会生病。
虽然听着霍达的话,许涵老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起来。毕竟这类桥段,也算是挺狗血、挺常见的。
霍达开了话匣子,活像是武侠里描写的说书人,呱啦呱啦拉着许涵说个不停,倒把许涵没想到的和没想问的,都给统统说了出来。
“你知道不,这花神婆说她是花家第233代传人。”
“咳咳咳……多少代?”许涵噗的一口茶喷了出来:“233?霍老哥你没弄错?”
正说的口沫横飞的霍达被许涵喷的茶吓了一跳,愣了愣,挠挠头:“没错啊,是第233代。鹅们这儿都知道的!”
所以是“啊哈哈”代传人么?怎么感觉这花神婆这么神叨叨的呢……
许涵摁着肚子憋了半天,总算是把笑意给憋了回去:
“行!霍老哥,咱两都这么熟了,我还能不信你吗?!来,这包烟算我见面礼,你别客气,拿回去抽吧。今儿个我高兴,能认识霍老哥是我的荣幸!哈哈哈~”
霍达一听许涵这么会说话,嘿嘿乐着说怎么好意思收你的烟,佯装推脱了一下,也就不客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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