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还会在西北打仗的时候起兵吗?”
“唉!别说了别说了。万一叫人听了去……”
晏承心里也是认同的,打仗是劳民伤财的,内战更是大伤元气。
眼下都结束了,只要一致对外,古羌那边也不会成大问题。
他想着,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要见一见许泽清,这个人虽然以后多半是裴家的姑爷,但是现在这么放着总觉得不安。
等着皇帝带兵凯旋,晏承在此期间回屋里小心地摸了摸裴时嘉的额头,生怕自己手太凉,他又换了方式,低下来以额头抵着裴时嘉,发现没再继续升温,晏承才放心了。
皇帝生擒了昭王却是没有急着班师回京,而是在昭王的地界上停下,传了令让裴时嘉等人也前来城里集合。
裴时嘉醒来时,晏承刚好没在他身边,他望着自己身上盖着的战衣,想到晏承,整颗心都柔软了起来。
虽然刚起身还是有些四肢酸痛,但裴时嘉喝了一口水,很快就走出来,抱着晏承的衣裳去寻人。
这会已经天亮了。晏承一夜没有合眼,看到裴时嘉出来找他,他走上前来:“你醒了,时嘉。”
裴时嘉一看便知道晏承是一晚上都没能歇息的,他自觉恢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由他守着晏承好好休息。
“嗯,我好了。”裴时嘉将晏承的衣衫抖一下,绕到晏承身后,为他披上,“你在外头待了这么久,会着凉的。”
“无事,烤着火的。”晏承将陛下那边的情况与他说一遍,“我们现下就得启程离开了。”皇帝那边是安定下来才给他们捎的消息,就是在裴时嘉醒来前不久。
裴时嘉原本还打算让他睡一会,现在看来是不大可能了,他想了想说道:“好,我们现在就过去。”在裴时嘉睡着的时候,晏承已经清点完这个营地里剩下的粮草,装车堆放好。
现在裴时嘉一声传令下去,下面的兵一一整顿好,当即就能行军前进。
“你与我走在前面领路。”裴时嘉点了晏承一下,晏承没有多想,点点头就骑着小赤上前去。
他发觉裴时嘉换了一匹更壮硕的棕褐马儿,想来是在营地里牵出来的。
两人都是将领了,除了最前面的探子,就是他们走得最前。他们身后是齐整前行的士兵,刚走没几步,裴时嘉就骑着马到他身边,说:“你困不困?到陛下那处还得一个多时辰,要不……歇一下?”晏承疑惑。
看着裴时嘉示意自己过去的动作,晏承迟钝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裴时嘉这是在邀他一同乘坐一匹马?!
晏承虽然喜欢与裴时嘉多些交流和接触,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悄悄往后瞥了几眼,大家都在认真赶路,也没人往他们前面细细瞅。
“嗯?”裴时嘉轻轻示意他,其实他自己说完也有些脸红耳赤,不过又一想,晏承在自己昏睡期间为了接手自己的任务,一整宿没合眼,现在又要赶路,一旦抵达昭王旧日的封地都城,他们得去面圣,肯定也没法歇息了。
嗯!晏承私心上来,朝裴时嘉一点头,趁着后面的人都在看路,他们俩也没管身旁的人怎么看,裴时嘉骑着马靠近晏承,下一刻就伸手,晏承顾着他的箭伤,没想让他抱,干脆自己靠近了翻身上马,坐到了裴时嘉前边。
以往从未这样两个人黏腻在一块,一起骑马,晏承只觉得新鲜又心动,两个人一前一后,晏承侧过脸,望着自己身后的裴时嘉。
“可以吗?”晏承问一句。
裴时嘉嘴角翘起来,他早就准备好了,特地换了壮硕的马儿,还带了黑色的战衣。晏承在他前边,他抖开衣裳就盖在晏承身上,伸手抚着晏承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搂。
“嗯,可以的,你闭着眼睡吧。”裴时嘉挺直了身子,慢慢变换着姿势,让晏承靠着自己的胸膛睡得舒服一些。
晏承转过身来坐好,终于偷偷笑着将头靠在裴时嘉胸口上——他这儿没有受伤,还是熟悉的宽敞和踏实,让人可以毫无保留、安安心心地闭着眼睛入睡。
大抵是太熟悉、太眷恋了,晏承一闭上眼,也不管身后的黎明破晓,只安安稳稳地入睡了。
裴时嘉望一眼旁边并排行进的赤驹,还有前方时隐时现在林间穿梭跑动的大狼,一手虚搂着晏承,一手牵着缰绳,只觉得心安体亦舒。
裴时嘉穿着宽大的战袍,乌黑鎏银边,随着风飘飘悠悠,后面的人完全看不到他的前面、怀里还搂着一个人。随着天渐渐亮起来,裴时嘉担心日光照得他不舒服,把盖在晏承身上的衣衫往上拉了拉,从他头顶上盖下来,多少遮蔽了日光。
他们这样子在迎面走过来的人看来简直不像话,也幸好现在兵荒马乱,他们在进城的一路上几乎没遇上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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