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渝也不自然地换了个站姿——他娇生惯养,觉得再这么僵持两分钟脚都要麻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手腕都肿了。”
柯庭云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这算是个妥协的信号了。秦渝立刻接收到了,自个觉得自个是舔着脸皮地走过去:“回药店,我给你上个药。”又觉得不成:“就这么走了也不好,先回酒店跟鑫一他们说一声。”
柯庭云被这句话电到了一样,猛地从他手里把手腕抽出来,力道之大差点让秦渝的手因惯x_i,ng而抽到他自己。
秦渝很烦躁,他想,他妈的这人还识不识好歹了。又想自己和他也就是写个作业钓个鱼的交情,那么费心扒力的干什么,人家还瞧不上眼。你管他打架还是发疯呢,就你多事,活该!好好呆酒店完了,跑出来干什么?喂蚊子吗?比女生都难搞。
越想越气,脚步一转就要回去。柯庭云张了张嘴,秦渝看见他这个欲留不留、欲语还休的表情,眉毛一挑,觉得搞笑:“你爱说不说,算我多管闲事。”
柯庭云望着他,脸上突然现出一种介于悲愤和忍耐之间的表情来:“你想知道是吧?”他用力扯下脸上的创可贴:“是。我是跟人打架了,那关你什么事?你是我兄弟吗?是我家人吗?是我朋友吗?都不是吧,那我受伤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一副喋喋不休要打听到底的样子?你这样像个男人吗,我看你是个八婆才对!”
这简直正戳中了秦渝的底线:因为家庭和x_i,ng格的原因,他平生最讨厌别人把自己的好意当做驴肝肺,尤其他年龄越大越内敛,这好意送出的机会就越少,也就更把这难得释放的善意看的高。
如果说柯庭云是那种受了别人的恩惠就坐立难安、必须得想办法偿还的,那秦渝就是那种我给你一分好,你就得恭恭敬敬供起来的。这一点来看,两人倒是般配的很。可此时秦渝远没考虑那么多,他只觉得拳头发痒,要不是对方看起来弱不禁风摇摇晃晃,实在是很想一拳揍上去的。
“没错。”秦渝说:“关我什么事。谁他妈理你是失恋了还是神经病发作!”他望着柯庭云,桃花眼眯起来,好像抓住了对方的攻击点:“你他妈该不会是喜欢步淼淼吧。”
柯庭云沉默地望着他。
“。。。。。。还是谢鑫一?”
柯庭云顿时脸色煞白。
秦渝沉下脸。察言观色如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自己猜对了。
我c,ao!秦渝在心里咒骂一声。他用五秒左右的时间考虑了种种如“看见谢鑫一而格外僵硬的身体和表情”、“一晚上各种失态异常的表现”和“朋友竟然喜欢男人”“这男人也是自己的朋友”,然后直捣黄龙地推论出另一个结果:“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谢鑫一?”
柯庭云不明白他怎么就得出这么个结论了,也不知道对方的脑回路已经从“我朋友喜欢我朋友”到“这俩都是男的”再到“我他妈该怎么办”,最后汇聚到了最重要的一点“我这是被人当了跳板么。”秦渝愤怒了,尤其是惹他生气的那个人还没有和他熟悉到能都动手解恩仇的阶段,可也不是生疏到互道拜拜以后老死不相见的关系,简直棘手。
柯庭云看来,秦渝沉默的这几秒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觉得呼吸困难,对方的下一句且每一句可能都宣判着他的死亡一样。但最终秦渝只是走过来——秦渝自认为不是个心软的人,大分还叫过他“冷血动物”,可他看见柯庭云时还是有些心软了,就像是这少年瘦弱的肩膀和咯人的腕骨在他心里挠了挠——“回去涂点药。”
这一夜柯庭云都没有睡。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以至于后半夜整个人都僵硬着,在心里一遍遍模拟自己喜欢同x_i,ng被全校人发现后的惨状,像是凌迟。他瞪着天花板,那里有块黑渍,是个恶心的形状,好像映s,he着他的人生,充满了怀疑敏感和脆弱的根本不配他拥有的自尊心。
等到快起床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的领悟过来,惨白着脸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退学好了,去打工,离开这个地方。最后一句话给了他诡异的安慰感,这解脱般的快乐和即将赴死的决绝来回拉扯他,让柯庭云觉得自己从没这么盼望过上学,也从没这么盼望过不要上学。
而事实上,学校里一切如常。没有嘲笑没有异样的眼神。陈先锋一如既往的迟到,还和他抱怨了一通家里人打麻将,吵得自己没睡着。他絮叨半天,发现柯庭云目光痴呆地盯着眼前的课本,顿时不乐意了:“哥们,我跟你说正经事呢,你瞅都不瞅我一眼,装什么三好学生。”可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整个上午,柯庭云都心不在焉的——陈先锋也觉得他有点反常了,尽管他俩都是学渣,但柯庭云一直是学渣里比较认真听课的那一个。
柯庭云就这么等待着,一个风吹草动都能把他惊吓的像兔子。中午休息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窜到走廊,和正要去楼下吃饭的秦渝碰个正着。
秦渝罕见地没有和谢鑫一一起,也许是因为谢鑫一最近正在热恋期,脸皮薄脆如他自然不好再跟着这对热恋小情侣一起。他看见柯庭云探头探脑地望着自己,漫不经心地问他:“最近药店翻修,中午在食堂吃呗。”
之前柯庭云蹭在药店的时候,午饭经常和秦渝一起在药店解决。秦叔手艺好人和善,并且拥有看柯庭云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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