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样,我都喜欢上你了。”
付敛雪的声音低而悲切,让人心狠狠一疼,可惜就算这样,那双漆黑温柔的眼眸也不会睁开了,不会抱着他一遍遍耐心安抚他,不会亲吻他……
巨大的悲伤让付敛雪流出眼泪,他失去了所有。一日之间,爱的人死了,师父竟是杀父仇人,曾经师父说玄明宗是他家,而如今不是了,他甚至日后会让它血流成河,叶青也说过魔宫是他的家,可家人已经死了,庞大的魔宫还算什么家?
付敛雪紧紧闭着眼,支撑在叶青身侧的手用力攥着,指甲刺入掌心的皮肤,流出红色的血,可他摩挲叶青嘴唇的动作却极轻,轻到仿佛是怕惊扰了叶青的沉睡。
“你会回来的,对吗?我在这里等你。”
付敛雪像失了心一样,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他将他所有对未来的希望都寄托到等待叶青上面,像要以此来让支撑自己走下去。
宿里跟单乐在侧殿集中宫内所有弟子,宿里听到单乐嘟囔了一下,“新任宫主才金丹初期啊……”
“你嚷嚷什么?宫主才几岁?”话一出口,宿里也是愣了,是啊,他们只想着付敛雪不过金丹初期,不能护住他们,可谁又想过,他今年不过……
“他才十八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叶青:心疼,什么时候能让我出来见媳妇?
第20章 第二十章
单乐明显想岔了,她高兴道:“这么年轻啊!那我们宫主日后的修为岂不是不可限量?”
宿里摇摇头,忍着胸口的疼继续做记录了。
做到一半,他忽而想起谢正安又不见人影了。皱了皱眉,将记录本给袁正,“你来,我去找大护法。”
袁正也受了伤,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接过记录本,“大护法应该是在疗伤吧,他也受伤了,瞧着比你差不了多少。”
宿里嘀咕着走了,“他受什么伤?全程我在打好不好?”
这么想着,还是加快了脚步,一路上问了几个弟子都说不知道,宿里有点急,最后一个才指着小花园的方向说:“我刚才看见大护法就在那儿,不知道还在不在。”
到了小花园,宿里果然看到谢正安高大深沉的背影,“诶,你干什么呢?宫主让重新登记一遍宫里的弟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宿里顺着谢正安的视线看向前方,一愣,正对着叶青的卧房门,谢正安这是什么意思?
他走到谢正安前面,这才看见谢正安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吓了一跳,真是比他伤的还重,他拍了拍谢正安,“你到底怎么了,说话。”
谢正安像回了点神,他动了动唇,似疲惫到了极点,他看向宿里,“宿里,付公子是喜欢上宫主了对吧。”
宿里点头,心情突然也有些不好受,“是啊……可是如今宫主都死了。”
他垂下眼,却突然看到谢正安腰间的香囊上染了血,这个香囊他见谢正安带了好几年了,是他妻子给他做的,宝贝的不行,摸都不让摸一下,如今怎么都染血了?
宿里眯了眯眼,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东西,“从没听你说过,你妻子是哪里人?”
谢正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香囊,轻轻将它取下,放在手心里看着,忽而轻笑了声,“宿里,是我,那个叛徒,就是我。”
宿里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就承认了,惊的睁大了眼,一把扯住谢正安的衣领,“你说什么?!”
谢正安唇色登时更白了,胸口处有血溢出来,他直视着宿里的眼睛,“是我,将正道的人引了进来。”
宿里目次欲裂,想抬手给谢正安一拳,抬起来了,却落不下去,他松开谢正安的衣领,“解释,给我解释!”
谢正安伤的太重了,他被宿里这么一抓一放的扯到了伤口,禁不住咳嗽了几声,那个香囊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我……我妻子,她被困在杀阵里了。”
“你妻子被正道抓了?”宿里怒气未消,口气很凶。
他怎么想,怎么排查,怎么算,都没想到是谢正安出卖了宫主!当年谢正安一身伤被宫主带回来的时候,九死一生,还是宫主给他传了一夜的修为才救回他的命!
谢正安声音嘶哑,“她……就是正道的人,心蓝宗的外门弟子。”
“什么?难怪你一直不说关于她的事!”
谢正安很早以前就跟他妻子成亲了,他们在一处深山里盖了房子,种了花和树……他一开始提出的是让妻子跟他一起住在魔宫,可他妻子不愿意,十分抗拒,并且依旧留在心蓝宗,她说她不能离开宗门,谢正安无奈,只好依了妻子,并且也没告诉别人他妻子是正道的修士。
叶青说了的,他没有任何事隐瞒叶青。
他的命是叶青给的,叶青让他死他便死,这是他被叶青带回魔宫第一天在心里发的誓,可他从没想过,若有一天,他妻子的命落在了别人手上,他该如何。
尤其是他妻子已有了身孕。
他妥协了正道,其实他有计划的,宫里有一些幻阵没关,可以拖他们半个时辰了,这时间足够他去心蓝宗把他妻子救出来,可他到了才发现,他妻子是被关在了杀阵里,他闯进去,拼了半条命的硬破了阵法,将妻子安顿好就往魔宫赶,可在他安顿好妻子时,叶青就死了。
他又一个没想到,魔宫里不止他一个内应,甚至有一个还知道如何关闭幻阵。
“是我的错。”谢正安轻声说道。
他没想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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