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领着温浅和君痕来到一处殿前,锋锐流利的笔迹绘成牌匾上的名,温浅自然是晓得那为谁所写,君痕眯眼逆着光去看“行云流水,名起的倒是不错”
小仙笑了笑“陛下常说只有这四字才可配得上得上冥帝”
君痕回身细细瞧了温浅打趣道“我怎未曾见你行云流水之态?反而事事计较,活脱脱是个锱铢必较”
温浅早已习惯君痕逢事便来损他两句,纯属是在别地儿找舒坦,对于这种作为温浅通常都是不理的,有兴致时才会开口去接,通常任凭着君痕在那儿说破天,他也只是漫不经心淡淡的去瞧上一眼,而这反应落在君痕眼中便认为温浅叫他噎的已然是开不了口了。
温浅随着小仙进入殿中,连半片目光也未赏给君痕,君痕摸了摸鼻尖,这一回两回还能说是温浅被噎的开不了口,可这三回四回,回回如此,摆明了是温浅不想搭理他,若再接话头,也委实是没有眼力了。
殿中亭台楼阁,假山荷塘,曲曲绕绕竟还有九曲回廊围着湖心小亭,不过。。。。。。君痕心中染上几分无奈,这寝殿大抵是洛尘专程布置的,目光所到之处,无论是树荫下还是亭台边,皆有上好绸缎铺盖的软榻,连位置显然都是经过考究的。
“二位这三日便是歇在此处,若有何吩咐,尽管吩咐殿中侍婢”小仙笑了笑伏身退了下去。
温浅随意打量着周遭,最后目光停在一处,唇角翘起清浅弧度,抬步朝那处走去,也不在意此处为神界,那么懒懒散散的一趟,直让君痕恍惚了一会,好半晌才想起他们此时身处神界,而并非冥界的后花园。
“你倒真是悠闲”君痕席地而坐在温浅身侧,地上草叶连成一片似天然的软毯,温浅半瞌着目带着鼻音开口“该来的总会来,躲不过的仍旧躲不过”
君痕轻笑“你常常说道因果,那如今,你同洛尘又何生因何结果?”
温浅没有开口,良久后,直到君痕以为他已入睡时,才听得那慵懒的声音响起,似打趣又似自嘲“想来是本帝前生欠了他罢”
“汝有无前生,吾不知,但吾一向是随心修法,于汝,也是一样”
君痕未带接口,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温浅一僵,坐在他身侧的君痕自是能捕捉得到,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心中疑问一闪而过。
“三万年了,吾等汝等了三万年”一道白影由远而近,风拂起他散落肩头的发丝,片片成雪,一袭白衣比起那白发毫不逊色,由摆而上朵朵红梅齐绽,君痕竟探不得他一丝的神力,能被称作神帝的人,法力究竟强到何许程度?君痕不知,但若动手,他恐是连他一招也接不下来。
“你错了”温浅以手遮面,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实则只有他自己知晓,听到他声音的瞬间,他下意识的反应。。。。。。。是逃,逃的离此人越远越好。
“哦?吾错了何处?”洛尘径直走来丝毫未去看君痕一眼,似他的眼中全天下不过温浅一人。
温浅合目淡淡道“神帝当久了,竟是连这记x_i,ng也不好了?还需本帝提醒你么?”洛尘失笑出声,君痕心下一颤,敢在神帝面前还称呼自己为本帝的人,千百万年怕是也只出了温浅这么一个妖孽了。
洛尘的目光似漫不经心般从君痕身上扫过,意味不言而明,分明是嫌他碍事,但君痕又怎会在此刻丢下温浅,便详装作未曾看到一般欣赏湖面景色,余光却不时的瞄向温浅。
然温浅仍旧闭着眼,似是连瞧洛尘一眼也不愿,但洛尘毕竟是神帝,从来就不是个需要看别人脸色的主,他上前几步施施然落了座,恰好就坐在温浅的软榻旁,陡然的重压引得温浅睁开双目,眼前印入的是洛尘带着笑意的脸“终是肯看吾了?”
君痕抽了抽嘴角心中忍不住腹诽道,这神帝的脸皮竟比他还厚上几分。(原来天君大人您也晓得自己脸皮是厚的啊)
温浅收回手淡然无波的目光看向洛尘“怎么?你竟是看不得的么?”
洛尘低笑俯身压向温浅,眸中满是笑意,君痕惊了一惊,下意识合掌成拳,温浅的目中却仍无任何起伏,哪怕是他同洛尘的距离不过一尺,近的能看到那人眸中毫不收敛的掠夺和侵占。
不过三息,洛尘便起了身,唇边笑意盈盈,他转身离去未留下一言半句。
“他到底来干什么来了?”君痕转身望向温浅,却见温浅面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你。。。。。。。”君痕大骇,自他认识温浅,这般见他情绪波动可谓是第一次,温浅唇角勾起,咧露几分自嘲意味,他看了看还在微微发颤的手,终是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洛尘的话似乎源源不断的回响在他耳侧“下一个,汝猜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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