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一脸的理所当然,“变人他就不给我亲了!”
小白猫继续哼哼,“明明是你上次当着外公外婆的面亲爹爹,爹爹才罚你三天之内不准亲亲。”
结果你就变猫亲,耍赖!
白猫得意洋洋的举起一只爪子摇啊摇,“这叫策略。”
小白猫谆谆教导它娘亲:“耍赖是不对的。”
大猫:“儿子,要懂变通。”
小猫:“变通不是耍赖。”
重衍看着这一大一小两只猫在那互相争吵,有些哭笑不得,它抬手在大猫脑袋上拍了拍,“准备好了吗?我们要下界了。”
大猫顿时回神,“就等你回来了。”
重衍怀里抱着一只小猫,肩上蹲着一只大猫,一路往天阙宫外走去,路上又遇到沉着脸迎面过来的慕言,身后还远远坠着一个穿着破烂肩上扛剑的“乞丐”。
慕言看到他们过来,微微颔首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便一言不发往他宫殿的方向走去。
百里笙路过他们身边,犹犹豫豫的停住,眼神有些欲言又止。
重衍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郑重道:“好自为之。”
说罢,带着两只猫转身便走,徒留身后百里笙凄凉无限的眼神。
墨君冥幸灾乐祸的说:“又惹慕言生气了?”
重衍叹气,“没办法,谁让他太沉迷铸剑,一晃回过神来,又是几个月没理人家,能不生气吗?”
大猫晃晃尾巴,悠悠的想着,让它一天不见逗猫木奉都忍不住,百里竟然几个月不见,亏得慕言脾气好能忍得了他,换了其他人,迟早得分了。
一路去了仙门所在之地,大概是之前四圣兽刚刚走,仙门还没来得及消失,重衍直接用仙尊令重启了仙门,一步踏入人界。
三年之前,墨九渊以身祭命,把无回的命从虚冥镜里抢了过来,镜身承受不住震荡,直接损毁,菩提树纵身扑入神火之中引火自焚,只留一颗种子残存世间。
或许绝大部分人都以为,菩提树是因为功亏一篑,害怕之后他们的反扑才会果断自杀,但那也只是以为。
菩提树是天地神物,但凡这种天地灵物,最初诞生的灵都不会是恶灵,具体的善恶取决于它之后的成长,若是没有异变,它们一生都不可能为恶。
而恰恰也是这种纯粹的灵,若是生长环境不得当,最容易滋生出心魔。
菩提树的心魔,便是魔族。
它在天衍剑的剑域之中成长,而那段时间,天衍剑都在和无回四处奔波扫荡魔界,很有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它的世界都是魔族,入目所及,俱是无回和天衍剑荡平魔族的场景。
才刚刚诞生的灵,对魔族有了极为恶劣的印象。
尤其是无回收养的那只叫墨九渊的脾气恶劣的魔虎,这只魔虎常常在无回看不到的地方和天衍剑作对,小小的菩提树,对墨九渊本就恶劣的印象上,更近一步滋生出了憎恶,甚至是……杀意。
然而无回不准伤害它,天衍哥哥也不准伤害它,长期的压抑下,菩提树便自然而然的滋生出了心魔。
墨九渊便是它的心魔,墨九渊一日不死,它的心魔一日不除,在这种情况之下,菩提树只能拼命的压抑,却不想越是压抑,心魔滋生越是厉害,最后在墨九渊刺了无回那一剑之时,彻底爆发,夺取了菩提树本来的神识,将菩提树的身体占为己有。
心魔杀了它,泯灭了它原本的神识,鸠占鹊巢,占据了菩提树这个存在,然而身体的本能终究还在,在心魔要杀无回与天衍剑剑灵之时,他下不了手。
他把他们扔下了时空之海,那是当时他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伤害。
三万年的时间,他终究克服了本能,却又迷失在水天衡面前,心魔心神动摇之际,原来仅剩的一丝属于菩提树的神识占据了身体,为了彻底的杀死心魔,他选择了玉石俱焚,冲入神火之中,将整颗巨大的树身全部焚烧殆尽。
那是魔帝所点燃的神火,可灭杀天下一切邪魔,心魔,自然也在其内,它被神火烧得彻彻底底,一丝一毫都没有剩下。
然而虽说是心魔,却到底是菩提树本身所滋生出来的,心魔是菩提树,菩提树也是心魔,他所犯下的一切罪,皆是他自身所做,说是菩提树背叛了他们,倒也没说错。
至于那颗巨大的鲛珠,是被菩提树早就找到,收容在树身之内温养的,本是打算等鲛珠里的魔人鱼重生之后再交给水天衡,然而那时情况危急,生死存亡之际,只能将鲛珠抛了出去,扑入神火玉石俱焚。
重衍将所猜到的一切都告诉了水天衡,他站在那里沉默良久,终是一手抱着鲛珠,一手拿着菩提树种子,渐渐走入人界的大门,消失不见。
自此,世上再无水家之主水天衡,唯有一介散修,姓水,名天衡。
而此时的人界,一个偏僻的村子里。
炎炎烈日之下,一个头戴斗笠的白衣人缓步走来,他大概是走得累了,看到前边有一口井,井边有个白胡子的瘦小老爷子悠悠然坐着,拿着一把草扇扇来扇去,头上的草帽勉强遮住了天空一部分阳光,却依旧热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迈步走到井边,清冷如玉的声音从斗笠下传出来,“大爷,打碗水喝。”
他说着,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水,熟练的递上一个铜板。
“好嘞,您稍等!”
那白胡子大爷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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