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省叶、梅及几位老臣或被罢黜或被贬谪后,三省虽消停了一段时间但依旧对新君颇有微词,毕竟三省不同其他几部可随意升迁,顶上前几位大人位子还是原先三省的老人,依然是倚老卖老连通一气。
现今尚书省大人叫李谢良,只见他出列大声道,“老臣以为辎重之事不必着急,当务之急乃是另派主将奔赴南疆,一来调查清平郡主是否有通敌之嫌二来辎重可与新主将一同前去南疆以免被心怀不轨之人贪图。”
容泠声音徒然冷了几分,“你这是什么意思,问罪清平?朕何时有过这样的意思?” 众人只觉头顶一阵威压,将头压得更低,仿佛这话是新君就在耳边说给自己听的。
中书省哪会让尚书省孤军奋战,一人出列道,“清平郡主一去南疆便数州失守,说来实在巧合,群臣不免有些怀疑也不无道理,另换主将前去于情于理都是势在必行之策。”
“群臣生隙是朝堂大忌。”不等容泠开口容澄先发制人,“中书大人可不要以己度人,乱了朝纲之本。”
门下再出一人,接着道,“老臣自知安乐郡主与清平郡主姐妹情深,可南疆一事实在可疑,如若清平郡主洁身自守应当自回京城请罪才是。”
“南疆如今有外敌入侵尔等却让主将回朝,是想将我大夏江山拱手让人吗?”容澄怒色而道,“既然三省都齐了,那本郡主不免送三省几位大人一句,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兵部陈锋见朝局僵持便又道,“三省几位大人有所不知,边疆作战本就变数极多,何况南疆此次兵力被前靖远王掏空,清平郡主一时之间不敌也情有可原,待援军赶至辎重齐备失地必能收复。”
“说得倒是简单。”李谢良冲着陈锋发作,道,“万一清平郡主假意对阵实则狼子野心居心叵测,到时候我大夏半壁江山不在陈大人又拿什么担保。”
陈锋直言道,“清平郡主衷心可鉴,李大人可是过激了。”
“那前靖远王寡廉鲜耻通敌卖国,怎知他生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听此言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不敢作声,这位门下大人尚有些年轻,又居高位一时间为驳斥陈锋失了理智没能守住分寸,口不择言起来。
突然之间,当空兀自飞来一块墨色东西砸在了门下大人的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与此同时安乐郡主也起身两步并一步走至门下大人身侧,抬腿用力踹在了他的小腿上,门下大人两处受痛一下子跌坐到金砖上,容澄气息不稳瞥见脚边坠落的是一块御砚。
容澄一贯隐忍不发少见如此疾言厉色,尤其是在这朝闻殿之上,“前线危急本也就不指望尔等能上阵杀敌,但求尔等为君分忧少生事端,可你们一个个倚老卖老威逼陛下是何居心?”
三省几位大人慌忙自证,争辩道,“郡主这是何话,老臣们也是为大夏着想。”
“够了。”容泠的声音缓慢而威严,她道,“你们不是担心清平郡主的忠诚吗?那郡主的忠诚便由朕来担保,郡主若叛国尔等尽管拿朕问罪。”她的视线慢慢的扫过底下群臣的每一张脸,众人屏息避闪着她的视线,半晌无声后她又道,“往后关于郡主的折子直接放到朕的御案上不用再给三省复议了。”
三省此番算是受尽折服,众人虽有不服但大势已去,群臣心知肚明往后新君会更加疏远三省,这些个老臣怕也不能在朝闻殿久留了。女官识得新君脸色,忙道,“退朝。”群臣跪地施礼恭送新君踏出朝闻殿。
退朝之后容泠召容澄去了寝宫,容澄踏进殿门先施礼赔罪,“方才朝堂微臣失仪还请陛下降罪。”
“不怪你,是那帮老家伙欺人太甚。”容泠望着容澄又道,“朕让你来是你想问你,边疆危急不知澈儿可否应付得来,倒不是听了那群老家伙的教唆也实在是担心澈儿的安危。”
“陛下。”容澄含笑道,“我们该相信阿澈,陛下尽管放心。”
“朕知道澈儿定会大胜只是这心里头难免会担心。”
“陛下。”容澄忽而敛色道,“阿澈远在南疆离南阳城千里之遥,若她军报未奏之事陛下万不可擅自做主,切记关心则乱。”
“好。朕答应你。”
待容澄走后容泠又传旨召安和鲁与兵部陈锋进宫,想听他二人一道分析边疆战局,容澈送回的军报十分简洁,几封加在一起还不如一本平常官员上奏的折子强,容泠恨不能将那几张纸看出个窟窿,好知道容澈当前面临何种情形。
容澄缓步出了二回门夏风正停车等在门外,冬歌见她出来忙上前搀扶将她扶上马车,她与夏风说道,“先不着急回府,去使臣别馆。”
安乐郡主驾临别馆的通报传到萧晗晴的耳中时,他稍显意外,自来东夏已有月余,他屡次在郡主跟前暗示自荐,可郡主的反应却是明知不接,时间愈拖愈久他心中苦闷烦躁不堪,加之闵文浩三番两次催促他回国,他已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他左思右想也猜不透容澄前来为何,但他隐隐觉察她会为他指出一条明路,他走至门外亲自将郡主引进书房,双方见礼罢,他才道,“不知郡主突然大驾有何指教?”
容澄挑了一处阳光正好的地方坐下,只望他,萧晗晴心中打鼓倒也沉住了气在一旁沉默的等着,房中一时寂静无声不知多了多久才听容澄的嗓音缓缓而道,“九殿下,如今摆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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