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烈紧皱眉头,十分反感他说这种不吉利的假设,而且语气完全就是把自己当成几岁的小孩子,问这种问题只是想看自己的反应罢了。可答案分明就是显而易见的,一个朝夕相处的大活人如果真有什么不测,任谁都不会心情畅快。
[下等处男]:我他妈从来没盼过你出事好吗?
雁回举着手机沉沉地呼吸,本以为池烈会回答“你死了我也不难过”之类的,却意外地得到了对方如此诚实的回答。虽然,态度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别扭,但要表达的意思雁回已经了然于心。
[上流婊`子]:看来你也不是没心没肺啊。
[下等处男]:???
[上流婊`子]:睡了,晚安。
雁回把文字发送出去后长舒一口气,手机被放置到一边,拿起床头的药罐倒了几粒。刚要就水服下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接着感觉到眼睛有些干涩。
这种久违的感觉……是困了。
雁回在漆黑的卧室里静坐不动,脑袋的确有点昏沉恍惚,好像一闭上眼就能睡着了。
他把掌心的几粒药倒回了瓶子里,难得如释重负地躺回床上。
找不到缘由,但的确从j-i,ng神上明显轻松了不少,没用几分钟就已经进入睡眠的状态。今晚的梦里不再是平时那些乱七八糟的恐怖情节,而是清晰地知道自己身处温暖的地方,灯光亮堂。
是厨房。小时候妈妈会带着自己一起擀面,他每次都会被黏糊糊的白面黏住手。而这个梦里只有自己,在不停地搅拌一盆n_ai黄色的蛋液,然后倒入了一排椭圆酥皮里。
“叮”的一声,烤箱结束了烘焙时间。他带着厚重的隔热手套将盘子取出,是新鲜香甜的蛋挞。
本该是他讨厌的那类甜腻东西,可是在梦境里却毫无抵触情绪。
雁回倏地睁开眼,被早晨的阳光刺了一下。
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就这样一觉睡到了天亮。平时凌晨四五点就能醒过来,所以手机上从来没有设定过闹钟。
梦里出现了什么他也瞬间忘光,只是隐约记得是些令他感到舒服的东西,没有负担和疲倦,陪伴他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
他拿起手机要看时间,却发现昨晚没有退出聊天框就锁屏放置了。现在屏幕上还是他和池烈的对话内容,以及两条他昨晚没来得及看的消息——
[下等处男]:我哥说你什么吃的都会做。
[下等处男]:蛋挞你会吗?
雁回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算什么令人讨厌的默契啊。
[九]
音乐课对于高中生来说几乎是最轻松的科目,没有作业与考试,还是个年轻帅气的老师授课,这几十分钟就是最轻松的消遣时光。不过雁回会经常教他们一些难度高的歌曲,即使心情状态再放松,也很少有人会在他的课上开小差。
尤其是还有一部分青春懵懂的女生,都会尽量表现好一些令雁回注意到自己。琴声停下来的时候,教室里话题很多都是围绕着雁回展开。八卦他是不是还单身,好奇他喜欢的类型,打听他的往事。
雁回也任由她们叽叽喳喳讨论,有的问题会耐心回答,有的问题就一笑置之。他清楚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会对异x_i,ng抱有什么样的幻想,也明白自己该与她们保持什么样的距离,于是可以有分寸地回应她们的好感。
其中有几个抱团的女生在课上最活跃,今天不知道又热烈讨论着什么,雁回重重弹了下琴键她们才闭嘴安静下来。
雁回笑吟吟地望着她们:“你们上别人的课也会这么开心吗?”
原本该是严厉的口吻,但从雁回的嘴里说出来却变得相当温和。
其中有人理所应当地笑答:“当然只有音乐课最开心。”
雁回没有多加回应,手指翻过乐谱的空当听到了女生的问题:“老师,你是不是还当高三的班主任啊?”
他头也不抬,语调轻佻:“这都打听出来了?”
“她告诉我的!”忽然扬声指着旁边的女伴,接着就被对方抬手掐了一把。她们嬉皮笑脸地打闹几下后,其中一个跟旁人小声催促道:“你问他呀,万一就是他班里的呢。”
少女红着耳朵,手掌再次轻轻拍了过去。
雁回不动声色地扫过她们一眼,目光落到那欲言又止的女孩身上,似笑非笑地等待她问话。倒是另一个先坐不住了,指着旁边的人说:“她对一个学长有意思,不知道人家哪个班的。”
女孩瞪着眼掐她,“别胡说八道。”
雁回嘴角绽放了更深的弧度,似是鼓励地颔首道:“说说是哪个,也许我认识呢?”
更跳脱的那个又抢了话:“叫池……池什么来着?”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是姓池吧?”
没等再确认一遍对方的姓名,她们就听到雁回冷不丁笑了两声。
“噢,我猜到是哪个了。”雁回打断了她们的话。
她们看到这位音乐老师的脸上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笑容,带着轻蔑和戏谑,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笑话一样,既新奇又玩味。他凌厉的眉峰挑了挑,语调婉转了几个弯:“叫池烈的,对吧?”
“就是那个!”
男人若有所思状:“原来他那种……也能被人看上啊。”
暗恋中的少女直觉总是要比旁人敏感,听得出雁回的语气不屑,本来还害羞着的状态立刻来了股勇气,直言道:“喜欢他的女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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