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抿嘴淡笑。原来他这话真真假假,各占半数。天都山的确收录天下秘籍,但对白衣教双修秘籍却是讳莫如深。大概是因为这一门功夫太过蹊跷,也太过违背人伦,因此虽有记载,但万万不会传授与弟子。
至于为何燕珍会得知,那也只是他私取秘录,偷偷看来的。
白年眉毛一动,听不出喜怒道:“原来如此,天都山……之前是我孤陋寡闻了,居然不知还有天都山这一派别。”
燕珍笑道:“不奇怪,那几个老头子脾气稀奇古怪,自个儿在山顶立个石碑取名天都,其实只是一厢情愿,山下人都叫那山为云顶山。”
白年心中记下,定会命人前去查探。这等神秘的帮派,还有这等本事,若是其秘籍能为自己所用,那必会对白衣教的大业有莫大帮助,若是不能收归己用,那毁了也罢,免得养虎为患。
他心中冷笑:“眼前这少年,看似天真无邪却是狡黠异常,竟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便撒谎了,现如今又为武林盟卖命,难保心藏祸心。”
电光火石间,白年便起了杀心,手掌紧握成拳,背负身后。
燕珍丝毫不觉异动,仍是言笑晏晏,眉目流转,一派全然清澈透底的模样,说到兴起,还拉着白年的手掌撒娇道:“你不愿教我功夫也无妨,左右我只是想要见识见识,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赶我走。”
白年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掌:“功夫已经教过你了,如今你已经是高手,我也无资格为师。再者,你那所谓的双修功夫,我闻所未闻。可能只是杜撰栽赃我白衣教罢了,实在可笑。”
燕珍摇头:“师父的书册上怎会出错呢?”
“尽信书不如无书。”白年抬起手,摸到少年的脖子,在他细腻柔软的,生者一层细细绒毛的颈子后面摩挲着,纤长有力的手指慢慢张成爪形,把少年的咽喉握在掌心里。
燕珍不觉危机已至,嘟着嘴道:“好吧好吧,我信你。”
白年心中冷笑,正要收紧五指,忽然一阵咕咕的声音传来。
他略微诧异,松开了力气,却见燕珍抱着肚子尴尬笑道:“好饿,昨儿没吃东西,今天又被他们抓住,要饿死了。”
不知为何,白年蓦地心头一软。
燕珍j-i,ng致的五官皱作一团,满脸的委屈,水灵灵的眼睛望着白年。
白年缓缓收回手臂,搭在他肩膀上,道:“你要吃什么?”
“面!”他开心道:“我现在可以吃辣了,再也不怕你整我了。”
“哼,那就好。”白年命人立即做面呈上来,不多时,两碗正宗的兰州牛r_ou_面便端上了桌。
托盘上另有红油辣子,白年自行往其中一碗盛了两大勺,本是清汤洁白的拉面顿时覆盖了红彤彤的一层红油,一看便是火辣非常。
燕珍不甘示弱,依样加料,拿起筷子挑着一根面,笑道:“不知与川味孰高孰低?”
白年但笑不语,两人均是食不言的君子,只闻碗筷碰撞的叮当声与唏嘘声。
食毕,白年啜饮了口手边的热茶,微微笑着观赏泪眼汪汪的燕珍。
“不过尔尔。”
燕珍的倔脾气上了,竟是不顾辣的涕泪纵横,硬是吃完,大口大口地灌水。
这倒是仿佛回到了过去的一幕。
白年有些出神,心中却是愈来愈沉重。
这少年,此次出现到底是何目的。
此时乃非常时刻,将燕珍留在身边实非良策,但白年权衡再三,与其将如此少年高手放虎归山,倒不如放在眼皮底下也好掌控。
主意打定,燕珍便被软禁在了府中,燕珍纵使有百般不乐意,也禁不住白年的诱惑。
“我教中虽然没有那双修之术,然却有一门神奇的化功大法,可以化解他人内力,以补自己不足。”
这一句话,勾起了燕珍极大的兴趣,将信将疑。只因他看的那本书中,竟是也有类似记载,只是并未归在白衣教门下,而是属于西南苗裔秘术。
白年听了他的疑虑,淡笑道:“我师弟之母便是黑苗之女,我懂得些他们的武艺又有何奇怪?”
燕珍心中合计一番,有了计较,便是日日缠着白年。
白年把一些个无关痛痒的奇门巧术教给他,糊弄一日是一日,也亏了这些把戏都十分新奇,燕珍一一学来自觉受益匪浅,竟未提出质疑。
白年冷眼旁观,暗地里命人加紧追查天都山之事。不几日,一封密信便送到了他的桌前,白年挑灯夜读,心底阵阵发凉。
并非信中有太多机密,正好相反,探查的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探子竟然完全探查不出天都山的底细,虽然有人晓得山上有一座破旧道观,但早已无人居住,山高峰险,亦无人敢上山。
探子们想方设法登上峰顶,眼前也是一片狼藉,杳无人迹,因此,这次探查可算是无功而返。
白年将那薄薄的绢帛反复看了几遍,自嘲地笑了笑。
果真是个小骗子。
既然如此,他就不用在此人身上多费工夫了。
虽然模样长得漂亮些,x_i,ng子也颇合他意,但不过小小年纪便城府极深,若是长大了可还了得。
只是白年心中还惦记着他的小师弟,加上从前的那点缘分,因此对这个神似殷承煜的少年颇有几分怜惜,觉得就这样杀掉有点儿暴殄天物。
白年想了想,把绢帛烧了,然后起身去燕珍房中。
少年还是贪睡的年纪,早早的就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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