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真有妓子盯上了沈怡,这是可以理解的。
沈怡发现了玉米,随着玉米的推广,新诚伯这三个字将会传得人尽皆知。若真有一位妓子有幸成为了沈怡的红颜知己,叫沈怡怜她爱她,别说是艳名远扬了,就是在史书上记上一笔都是有可能的。
边嘉玉看着沈怡的目光顿时有些意味深长。
沈怡连忙自表清白:“大哥!不管楼上是谁,反正都是些不相干的人。你莫要因为外人疑我。”
他们正说着话,陈护卫又来了,手上拿着一块令牌。这令牌其实不能表明皇上的身份,却能够表明“平老爷”的身份。当初在种植玉米的庄子上,沈怡曾经见过微服私访的皇上,还和皇上有过一番交谈,皇上那时就是用平老爷自称的,因此只要沈怡见到了这块令牌,他应该就能猜出皇上的身份了。
陈护卫把令牌藏于手心。他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只要他把手摊开放在沈怡面前,沈怡就能见到令牌上的字了,却又不会让周围的其他人看到令牌。然而,当陈护卫这么做时,沈怡连忙转开了视线。
“新诚伯,这物能表明我家主子的身份,你一看便知。”陈护卫说。
沈怡摇着头说:“你真是认错人了。”他被边嘉玉带歪了,怕那能表明身份的东西是妓子的私印一类的东西,说不定还有可能是绣了花名的荷包?沈怡哪里敢看这种东西!他眼睛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陈护卫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难搞的人!
温阁老坐在三楼往下看,虽然听不见沈怡说的是什么,却能看到沈怡疯狂摇头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道:“老爷,不如让我下楼去叫他吧。我虽做了一些乔装改扮,但他应该还记得我这张老脸。”
显武帝是一个很喜欢微服私访的人。他经常改换了形象在京城和京郊一带活动。
他们这次之所以来了状元楼,是因为显武帝想要听一听书生们的高谈论阔。之前接连出了舞弊案和高飞案两个大案,朝廷的公信力都下降了。不过现在玉米开始推广了,朝廷的声望肯定能上去了,显武帝想要听一听书生们是怎么说的,也好知道因新粮种营造出来的舆论环境有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而在状元楼里碰到沈怡,这是显武帝没有想到的。
他对沈怡印象很好,这种好感不仅来自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沈怡的表现,还因为温阁老总会恰到好处地在皇上面前为沈怡和边静玉说些好话。久而久之,在皇上心里,沈怡就有一个孝顺、真诚、懂得感恩的形象了。到了皇上这个年纪,他喜欢的年轻人自然是像沈怡这样的,只孝顺父母、关爱兄姐这一条就为他拉了不少好感度。再加上沈怡又是玉米的发现者,所以皇上才会想要请他上楼说话。
温阁老到底没有下楼,在陈护卫的强硬要求下,沈怡看了眼令牌,然后心里猛然一跳。
“竟是平老爷……小子失礼了。”沈怡起身说。他不敢叫破显武帝的身份。
竟把皇上当成了名妓……沈怡实在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边嘉玉不知道平老爷是谁,但见沈怡脸上的面色变化,也知道这应该是个非同一般的人。他跟在沈怡身边,被陈护卫领着——确切地说,应该是御前陈侍卫——老老实实地上了楼。走台阶时,沈怡故意扶了边嘉玉一下,说:“大哥小心些!”边嘉玉意会,走了两步后,故意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了。
沈怡心里觉得他和边嘉玉真有默契,面上只不动声色地再次扶了边嘉玉一下,说:“刚刚才说让大哥小心些,大哥莫不是没有听见我的话?别是和褚老头一样了吧?”他扶着边嘉玉的胳膊,当说到“没有听见”以及“和褚老头一样”几个字时,就加了力道一个字一下地捏着边嘉玉的胳膊,表示这是重点。
褚老头是安平侯府的前任管家,现已赋闲养老了。他年纪大了,如今有些耳背。耳背称聋。因此沈怡话里的重点在于“聋”。聋龙同音,而龙能指代皇上。沈怡这是在隐晦地告知边嘉玉平老爷的真实身份。他不敢把话说得太直白。毕竟,若他叫破了皇上的身份,皇上因此遭遇险情,他可承担不起。
这样的提点实在太过隐晦,沈怡不确定边嘉玉有没有领会。
状元楼的三楼不全是封闭似的包间,还有那种只用屏风隔开的开放式的雅座。因为皇上想要听一听书生们的高谈论阔,所以他们选了开放式包间。沈怡顿时就有些为难了,他不敢对皇上不敬,但这会儿也不能直接行跪拜大礼啊。行了大礼,若是被人瞧去,就有人能够猜出平老爷的身份不简单了。
好在皇上本来就没想要为难沈怡,指着一旁的位置,说:“莫要多礼,坐吧。”
沈怡就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领着边嘉玉坐下了。
温阁老笑着问:“我们老爷要见你,还得请你两次。再来一次,都能凑个三顾茅庐了。”他这话分明是在调侃,也是给了沈怡一个解释的机会。显武帝这会儿心情好,他又是在微服私访,只要沈怡能给出理由,显武帝肯定会接受。只要皇上接受了,日后谁也不能把这事翻出来说沈怡对圣上不恭敬。
沈怡正要接话,边嘉玉先把话头接过去了,道:“好叫老先生知道,这事儿怪我哩!”别说温阁老乔装改扮过了,就是他不乔装改扮,边嘉玉也认不出他来。因为温阁老和边家仅有的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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