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誉看他一眼:“怎么了?没信心?”
朱琰走了会儿神,摇头:“星哥……要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也挺好的。”
霍誉“嗯?”了一声,倒是有些诧异了:“你打算撤退了?还没开战呢,你这叫不战而降啊。”
“这年头,找一个互相喜欢的人多难啊。”朱琰喃喃,“就像你说的,星哥怎么可能会分不出好坏?没人能骗得了他,我还担心什么?”
朱琰叹气,收拾了茶几就准备洗漱睡觉去了。
“明天一早有课,我先去休息了。”朱琰走了两步,又指着霍誉说,“别喝太多,你年纪也也不小了大叔。”
“大……”霍誉嘿了一声,“怎么说话的?”
朱琰笑嘻嘻地跑了。
过了一段时间,朱琰就见到了那个顾封。虽然表面上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但心里早在看见那二人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没戏了。
星哥那样的神情,他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而顾封也是真心对星哥好的。自己还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啊?
反正“一见钟情”什么的借口本来也只是拿来逗人开心的。
有了这个话题,霍誉平日跟自己抬杠的时间都多了不少——他跟霍誉没有太多的话题可聊,霍誉也总不让他问公司的事,平日在家,也就默默无声地看一会儿电视。顶多就球赛两人还能聊上几句。
霍誉很看重霍星,自己借着霍星当借口,没少跟霍誉耍贫。霍誉也难得多了几分耐心跟自己瞎闹。
那种感觉其实挺好的。
朱琰有些失落地坐在沙发里,吃着点心想:那以后就没有借口了。
在找到借口之前,朱琰先被绑架了。
等逃出虎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就被霍誉派人送到了国外。
冰天雪地的加拿大,他连羽绒服都没来得及拿,一下飞机就被冻得够呛,打了个巨响的喷嚏。
风雪里,保镖时刻警惕着,脸色也很不好看。
朱琰不敢多问,这种时候他不敢给任何人惹麻烦。
他难得乖顺地照保镖的话做,结果在加拿大一待就是好几年。这期间他从霍星那里得到了消息,霍誉进了局子,霍家的事业也完了,他看新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霍誉做得是那样的生意。
他想起了霍誉曾经问他:我看起来怎么样?有问题吗?
朱琰心情复杂,一连几天都不想看新闻,极力逃避关于霍誉的所有事情。
他总算明白了大哥以前做得是什么工作,也知道了大哥为什么会出意外,可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大哥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说过霍家一句不好,甚至告诉他,因为有霍家的收留他们才能重新过上安稳的日子。哪怕这样安稳的日子是带着“血腥”的。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朱琰瘫在床上,蒙着被子自言自语,“哥做下得孽,都还清了吗?”
几年后,朱琰终于被允许回国。
国内关于这条新闻的风头也淡了,朱琰回国没有得到太多人的关注。
他戴着墨镜,穿着风衣,俨然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
这些年他转学去了国外,所有的钱都是霍星给的,他自己也打工,又在打工的地方认识了一些自由画家。这些年他也学到了许多,也用自己打工的钱走遍了许多地方,曾经浮躁的少年心也沉浸了下来。
不过风衣袖子上亮闪闪的装饰,还有反光的鞋面,都还是彰显着他不拘一格的x_i,ng格。
年轻的男人染着金色的头发,挂着一点坏坏的笑容去见了霍誉。
曾经说一不二的男人,哪怕穿着囚服理着寸头,看起来也j-i,ng神得很。比以前还更j-i,ng神了也说不定。
霍誉瘦了一些,肌r_ou_却更结实了,当初留下的证据本就不多,这些年他在监-狱里表现良好,又因为霍星的关系,给监狱里安排了不少工作,霍家现在又做公益事业,据说再过几个月就能提前出狱了。
霍誉摸了摸青色的胡渣,眼里带了几分怀念和以前没有的温柔:“长大了。”
朱琰鼻子一酸,好不容易忍住了,摘了墨镜说挑着眉看他:“一言不合就把我丢那么远,你心也真够狠的。”
“我是为了保护你。”霍誉笑了笑,从兜里摸出许多张颜色不同的明信片来,“你这些年寄给我的,我都收到了。”
也亏了有这些风景各异的明信片,还有朱琰清秀又带着活泼的字迹,才给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他想再次见到这个少年,用自己的手去丈量他的身高,感受他的温度,感受“平凡地活着”的伟大。
“这些地方你都去了吗?”霍誉指着明星片上的风景问。
“当然,这些地方很美,不过一个人看没什么意思。”朱琰顿了顿,眼眶红了起来,“等你出来,陪我去看更美的风景吗?”
霍誉捏着明信片的手突然就颤抖了起来。
他跟霍星分开的时候,情绪都没有这么激动过。
他垂下头,隔着玻璃沉默了许久,好一会儿才带着颤抖的声音笑着说:“不嫌弃我是大叔了?”
“只要你不再做坏事。”朱琰说,“给我当助理吧,我会成为最优秀的画家。”
朱琰想着未来的美好,得意地笑了,依稀竟还是那个自负嚣张的少年人:“到时候我养你。”
霍誉揉了把脸,终于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这灰暗的世界里,朱琰像是一道坚定强烈的日光,穿透了所有的缝隙和窗口,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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