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路过的人也只以为是谁暂时下车了吧。
阮玉涵牵着马,直接走到了那马车旁。
马车前的马匹打了个响鼻,不安地动着蹄子,显然,这个生灵也记得这人的狠辣手段,不过,就算它的主人被这人杀死,它到底被系在此处,连逃跑都做不到。阮玉涵将马上的鞍绳束缚全部解开,将马放跑,把踏雪牵来,系了上去。
“委屈你了。”阮玉涵亲昵地摸了摸踏雪的脑袋,踏雪蹭了蹭他,也从鼻子里发出哼哼的响声。
被冷落在一边的江晓阳哼了一声,万般不情愿地发觉他的待遇还不如一匹马。
阮玉涵便把江晓阳直接抗抱上了马车中,自己坐上了马车前,拉了缰绳,驱马道:“驾!”
江晓阳在车里一个晃荡,扶着车壁,看着那外头的人的背影……长发飞扬,染了灰尘的白衣在太阳底下仍旧耀眼——将马车门给关了,缩到马车最里,躺了下去。
这个姿势可以让他的屁股受不到一点颠簸。
阮玉涵这一动身,便在大道上走了三个多时辰。
江晓阳在马车里饿得天昏地暗地,车在摇,他也在摇,晕晕乎乎地,就是趴着,阮玉涵一直赶路到最近的城镇方才下车,打开车门的时候,却见江晓阳缩在马车里面色苍白,几乎昏过去一样。
阮玉涵面色一变,将人抱了出来,江晓阳饿得厉害,偏生又不止是饿,胃中泛着恶心,脑袋又晕得天旋地转。阮玉涵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连忙抱着人先去医馆寻找大夫,江晓阳在他怀中昏睡过去,不多时便人事不知。
再醒来,他口里有粥的香味,肚腹已然填饱,舔了舔唇,竟还舔到残留的苦涩药液。
江晓阳从床上坐了起来,“啊”了一声,浑身酸软,一下子又忍不住,躺了回去。
阮玉涵听到响动,披着头发,从桌边站了起来。江晓阳这才注意到他——换了身仍旧雪白的衣服,长眉星目,年轻俊美,头发自中段而起带着s-hi意,显然,刚刚洗过澡不久。
江晓阳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换了,而且浑身没有半点粘腻,显然也是被清洗过的。
“醒了?”阮玉涵道,走了过来,坐到床边。
江晓阳躲躲闪闪地看他一眼,眼珠子又转开,看他一眼,眼珠子又转开……
阮玉涵动了动眉头,没有再说话,江晓阳便张了张嘴巴,开口道:“我觉得有点晕。”
阮玉涵摸了摸他的额头,江晓阳被他这样亲密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却和没事人一样,道:“你还在发烧。”
不止是发烧,还是中毒,阮玉涵没想到带他去找大夫,竟然把出这样一个结果来。
中毒,中毒……
大夫说那毒从口入,经肠胃减弱了毒x_i,ng,但是,毒毕竟还是毒,江晓阳不会武功,无法轻易化解,轻微的毒x_i,ng加上运动受寒,病倒再正常不过。
阮玉涵盯着江晓阳,目光有些古怪。
他不是蠢人,稍加思索便知道江晓阳为什么会中毒,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上的毒x_i,ng去了大半,但当时他将毒针逼出,剩下的毒是来不及逼出的,若等他用内力再将毒素解决,估计还要许久,如此快便能恢复,便是有人替他把毒血吸出去了。在他身边只有一个江晓阳,所以,做这件事的也只可能是江晓阳。江晓阳那时那么讨厌他害怕他,然而和他在一个山洞里,竟然还会冒着生命危险给他吸毒?这为非作歹的小侯爷,倒也不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江晓阳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脸颊通红——也有可能是发烧烧的,他拉高了被子,将自己的嘴巴都给遮住了,阮玉涵还在看他,江晓阳便道:“几,几时啦?”房里点着烛火,外头显然是黑色的,想必他这一睡,至少睡了两三个时辰。
阮玉涵道:“酉时刚过,已戌时了。”
江晓阳低了低头,几乎快把自己的眼睛都藏到被子底下,垂了眼帘,目光却往床里瞥去。
床里自然只有墙壁,只有床外才坐着一个阮玉涵罢了。
阮玉涵将自己外衫脱了,挂到床边的架子上,江晓阳往床里挪了挪,又往床里挪了挪,阮玉涵坐下把鞋袜都脱了,拉开江晓阳的被子就躺进去了。
江晓阳整个人都在发抖,呼吸急促,抖得被子都被带动了,阮玉涵动作一顿,往他那里看去,江晓阳转了个身,捂着自己的那半被子,缩到床铺里头去了。
他那是在害羞。
阮玉涵虽然不算风月老手,但见得多了,总也明白江晓阳为何这般,说起来他们两人相遇后种种事情均不算好,但如今江晓阳这样,倒让他也有些……心跳鼓动起来。
指风灭了油灯,将床帐放下。江晓阳几乎越抖越厉害,连注意力都不需要专注,便能听见他急促的喘息——阮玉涵忽然凑近他,在他背后道:“你抖什么呀?”
靠近耳边的声音传入耳膜,江晓阳缩得更紧了,分明阮玉涵说这话时什么语气都没有,但他听起来,却像撩逗!“你不要,你不要和我说话!”仍旧抖了一会儿,哆哆嗦嗦地,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
阮玉涵当真没再出声,只在他背后盯着他,江晓阳慢慢地就不抖了,只是呼吸急促,在这静谧的大晚上,仍旧能让人听得十分清晰。
阮玉涵忽然就想做点什么。
刚抱着江晓阳去找大夫的时候,大夫自然给江晓阳仔仔细细地把了脉,除了中毒之外,还把出了江晓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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