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多和唐伟在起跑线前站定,先后作出准备完毕的手势,一名担任发令员的夜鹰队员没有丝毫耽搁,大声喊道:“预备,跑!”与此同时,另二名队员按下了秒表。
在这种纬度和海拔生长的树木都不高,长出了针叶以抵御严寒,还为了防止水分的蒸发,在尖细的针叶上生长出了一层光滑坚硬的蜡。在这样的数九寒天下,这种针叶伴着刮骨刀一般的寒风触及体表皮肤时,那种比疼痛复杂得多的感觉,确实难以形容。
三多一边奔跑,一边靠着自己过人的反应速度仔细闪躲着锋锐的树枝。和唐伟比起来,三多的速度不算快,他正在认真考虑。
保持目前这种速度可以躲开大多数枝叶,但一来会落后于对手不少,二来脚下的寒气实在令人难以忍受,在这样寒冷的环境中,如果体温源源不绝地流失,搞不好就会冻晕过去。但是,如果为了让身体变暖而加快速度,那些针叶就会像万箭齐发一般无情地扎伤身体的各个部位。
因此,三多不断调整着自己,努力地在速度和温度间寻找到一个最适中的平衡点,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身体各处时常会撞上树枝,给扎出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几处伤得比较重,还在向外渗着血。离他不远的唐伟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咬紧牙关左冲右突,脸上身上也已经挂了许多触目惊心的血痕。
冰雪试炼
来到标志杆处触杆折返,跑回起点后再重新向前,这样往返了三次,也就是三公里后,三多对这片树林里的情况开始熟悉了起来,慢慢找到了感觉,动作逐渐舒展开来,身体则像装上了j-i,ng密无比的雷达一样,准确地避让着纵横交错的枝叶,虽然有时还是会被刺伤,但比起刚开始的时候到底要好得太多。这样一来,他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和唐伟之间的差距也逐渐缩小,不过他自己却并不清楚这一点,在他心中只有奔跑,以及眼前的密林。
当二人最后一次触到标志杆,然后再一次回到起点前,差距已经缩小到大约五十米左右。发令员赶在他们抵达前大喊了一声:“如果有需要,你们可以停下来包扎伤口,休息片刻!但计时不会中止!”
成才瞪着他,气愤得连声音都岔了,“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还不如不说呢!瞧他们那得意劲!”听见这句话,袁朗看了他一眼,自从进入老a,成才已经很快地习惯于狙击手所特有的那种近乎孤僻的习x_i,ng,就连呼吸的声音都经过刻意控制,安静得往往令身边的人忘记了他的存在。而此时他会有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不外乎是由于关心则乱。
在成才旁边,吴哲也在相当不满地说:“就是,这又不是f1比赛,还兴进站加油换轮胎啊?荒谬至极!”
说起来,夜鹰大队的这一招的确损点儿,在身体的耐受力受到极大考验时,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几乎完全是依靠意志力前进的情况下,来自外界的某些影响很可能造成心理上的软弱与不自信。一旦产生“停下来歇歇吧,也就是几分钟而已,反正后面加把劲就能再赶上去”这一类的想法,j-i,ng神便会懈怠,最终导致整个人溃不成军。虽然愤愤,可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最残酷的磨练,可它往往也是最有效的。
毫无疑问,唐伟和三多都是意志力十分强大的人,听到那句话之后,唐伟轻轻摇了摇头,三多索x_i,ng置若罔闻——当然,也可能是真的没听见,毕竟他那股子死犟的劲头一上来,对无关事件的反应就会降到最低点。只见二人脚下丝毫没有停顿,先后跑向湖边的出发点。
此刻的空气温度很低,湖水却没有大面积封冻,湖面上偶尔还冒出袅袅的白烟,但即便如此,两个人的身体刚刚在奔跑中产生了一些热量,要他们马上跳入这种温度的水中,仍是极大考验。
游泳并不算三多的优势项目,因此在游了几公里之后,他又落后了少许。队友们争抢着几个望远镜,实在抢不来往的只好拼命往长颈鹿那方向发展。面对着这样的竞争对手,若说不巴望着三多赢那是假的,但此时谁都没有心思去预测结果,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对大家而言更为重要的是三多能以最小的代价顺利完成比赛。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旁观众人由于长时间静止,手脚都冻得冰凉的时候,10公里的游泳项目终于宣告结束,三多仍旧落后一百米左右。
跌跌撞撞爬上岸之后,二人必须匍匐前进1000米后到达指定位置,然后进行移动靶s,he击。这时不论三多也好,唐伟也好,出发时穿的那点衣服基本都已经烂成布条,也就是靠着几根绳子挂在身上,完全起不到遮蔽身体的作用。当这样近乎赤裸的身体s-hi淋淋地碾上冰冷的雪地,动作稍慢一点就有可能冻结粘连,再硬向前冲必定会整块整块地撕裂皮r_ou_,所以他们只能拼命加快前进速度。
地面积雪下不断有尖锐不平的凸起物,整个人从上面划过的三多却像毫无知觉一般,手脚不停地交替运动,咬肌绷得死紧,眼睛则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远处那杆c-h-a在地上的小绿旗,那标志着s,he击项目的起始线。
齐桓在望远镜里看得真真切切,反复地皱眉毛鼓眼睛咬牙切齿之后,他忍不住对袁朗说:“队长,有这么c,ao练人的么?过了点儿吧?这万一给冻出什么毛病,你可怎么跟他爹交代啊!这可是人老爷子全心全意指望的j-i,ng壮童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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