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长,坏……薛洋还没醒,我先领他们去休息休息吃些东西吧。”阿箐从他手中接过陶陶拉过薛霖,不顾他们挣扎拽着就走了。
宋子琛在院中伫立片刻,这才往东厢走去。只是手指刚搭上门框,那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晓星尘侧过身子将他让了进来。床上那人紧闭双眼仍在昏迷,他们二人站在床边沉默地看着他的睡颜,各怀心事。
多年好友,只要一个眼神便能猜出所思所想,此时又岂能不知对方是何种感受?对这人,想清楚看明白之后,怜爱仍旧多过了厌恶,满心都是喜欢。他们都是对感情极为认真的人,认定了什么就不会松手。那天的事情,完全是出于对这个人的占有之心。说到底,谁都想霸着,谁都不肯放,又急又气暗自较劲,却不想后来会演变成那么荒唐的情况。
“他谁都不会选的。”宋子琛忽然道。晓星尘迷惑地看着他,猜想这其中含义。宋子琛继续道,“我们谁也不能将他留在身边,独自拥有。因为你与我,他都不会选。”
不去盼望,便没有失望。薛霖是这样,薛洋也是这样。只是薛洋看上了什么会想方设法地抢到手中,面目全非也好残破不堪也好,他从来都只相信自己,绝不会去盼着别人给他什么。只是他从来不会拒绝送到手上的好。
这样一个人,留不住。即使留住了他也不会相信长久,所以他谁都不会选。最好的方法便是主动跟在他身后。既然都放不下,那就一起跟着,就像他们过去五年之中做的那样。只是以后的情况会大不相同。
晓星尘和友人相视一笑,嫌隙尽失。他们重新看向薛洋,目光俱是柔和。
前尘过往,缘孽是他,爱恨是他。余生日久,执着是他,欢喜是他。
薛洋这一觉就睡了两天两夜,醒来之后嗓子哑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守在外间的晓星尘听到响动连忙端着一直用灵力温着的粥走进来。
“饿吗?要不要吃些黑米紫薯粥?很甜的。”晓星尘搬了张小几将吃食放在上面,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输送灵力。“子琛将孩子接来了,只是你那时还在昏睡,等会我再把他们叫来。”
“为什么?”薛洋忽然问道,费力地从喉间挤出些许声音。“别和我说是因为喜欢。”
晓星尘微微怔住,却在他的注视下坚定地点了点头。
“喜欢?你喜欢我什么?我骗了你,骗了宋岚。我做了那么多坏事,杀了那么多的人,你……你到底要做什么?那天的折辱难道还不够吗?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能感化我不成?”薛洋挥开他的手,忍着身后剧痛艰难地坐了起来。
“你身上还有伤,别乱动。”
“你他妈的离老子远点!”
两人正在僵持,门却被推开了。宋子琛领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薛霖和陶陶一见他醒立刻扑了上去。只是还没等扑到他人,就被晓星尘眼疾手快拽住了。薛霖正要挣扎,却看到了薛洋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瞬间就怒了。
“你们骗我!你们就会欺负爹爹!!你们都是坏人!”薛霖气冲冲地冲他们吼着,那愤怒的目光叫他们两个一阵心虚。
薛洋轻轻笑了声,将他们两个从晓星尘手中解救下来抱入怀中,目光却在晓星尘与宋子琛间转来转去,看的他们两个背后同时一凉。
“陶陶,诺,这是你父亲。你们两个眼睛最像了。”薛洋指着晓星尘,对女孩轻声道,“长命锁就是他买给你的。”
陶陶盯着晓星尘看了一阵,片刻之后却是瘪了瘪嘴,道,“可人家更喜欢宋叔叔诶。”
“……”啊,不知道为什么心好痛。晓星尘捂着心口沉默不语。
“小木头,你身上那块玉佩是他给的。你的眼睛像我,但脸很像他。”薛洋捏了捏他的脸,点了点他腰间的玉佩,又将他转过去面对着宋子琛。
“所以……他们在知道所有事情之后,还是把爹爹欺负的浑身是伤?”薛霖握紧拳头,对宋子琛怒目而视。
薛洋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看宋子琛。这孩子还小,分不清什么是伤痕什么是吻痕,他们又不能直接地跟他说。宋子琛自然也是知道,所以他只得点点头,将这指责抗下。薛霖却是更生气了,一把将那玉佩扯下扔给了宋子琛。
“爹爹,我们走,这样的人不配做我父亲!”
“……木头你别动啊啊啊啊疼。”薛洋一脸痛苦地扶着腰,被迫感受某个不可言说部位传来的疼痛。往日就算身上被捅几个窟窿都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有人关心却突然不想装了。
薛霖气的直跺脚,狠狠瞪了宋子琛一眼,拉着陶陶就走了,一边走一边喊“爹爹我们会来救你的!!”
“……”这孩子的问题真的比想象中严重多了。宋子琛把玉佩揣入怀中,上前将薛洋扶起。
“你们两个唱的这是哪一出啊?我倒是要好好听听。”薛洋倚在床头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说吧,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找了我那么久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但你们给老子听好,我是绝不会为了你们弃恶从善,趁早给老子放弃这个念头。老子他妈的凭什么听你们的?难不成以为结了契我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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