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我是被人家当刀子使啦!”薛慕极打个哈欠,困死了,一个晚上没睡好。
“谁要害人?”薛怀笛大惊,这可不得了,这等事要告诉侯爷才行。
薛慕极摇摇头,说,“这都是你们二房的事儿,我最无辜了。”
看对方一脸茫然,他拍拍手,妙音把一串白石耳坠送到薛怀笛面前。
薛怀笛大呼,“这不是父亲年前赏给六姨娘的吗?怎么在你这里?”
很好,这下,薛慕极人证物证都齐全了。
薛慕极温和笑笑,语重心长地说道,“三哥,我被狗咬的那时候,我的暗卫一个闹肚子,一个跑竹林子看你大哥画画去了。”
薛怀笛张大了嘴,扶风扶云他见过,功夫在侯府那是数一数二的。
“我查了查,扶风闹肚子,是因为吃了你六姨娘房里的丫鬟送的苹果。至于为什么,你亲大哥清早晨不睡觉,却蹲在竹林子里画画,我不知道。你知道吗?”薛慕极闪闪桃花眼。
薛怀笛细细想,好像是二哥说要一幅青竹图,参加什么流水诗会,缠着大哥好几天,大哥才给画的。
他从没听说,平江地界,有这么个诗会。
二哥还非拉他去品评下,大哥画哪个角度好看。
他去看画,才把狗拴在树旁。
两人眼神对上,柳暗花明,心照不宣。
二房内宅斗的虽狠,但薛怀笛不怎么关心,毕竟他是嫡子,萧小姐无论得不得宠,萧家的条件摆在那儿,夫人位子谁也动不得。六姨娘是二哥薛怀瑾的亲娘,娘家是走船的,与很多大商贾有利益牵扯,在七个姨娘里,身份算上等。二哥x_i,ng情比他还要软绵,随了父亲,花心无比。
细细想来,他最近好像真的与二哥有过一次争执。
那天二哥喝了酒,耍酒疯要强迫酒家弹琴卖艺的良家姑娘,被他撞见,实在太丢人,就随手抄起一桶泔水给他从头浇到脚。
然后二哥好几天没与他讲话。
本以为气过就好,毕竟道理在他这儿,他没放在心上。
结果,薛怀瑾竟然牵连上世子来害他。
六姨娘与原老板,也从旁帮凶。让袁老板把狗给他,让他不得不把狗牵到院子里,再引得他把狗丢在一边,然后弄断链子,放狗咬世子,同时六姨娘找丫鬟赶走世子的暗卫,世子受伤,侯爷与夫人自然会追查狗是谁牵来的。
若不是他机灵,找人顶了罪,现在挨杖刑,还被罚在小杂间抄经的就是他。
薛怀笛气的拍桌子,“太过分了!”
“知道了吧?本来要害的人是你,你运气好,脑子也转得快,倒霉的才是四哥。”薛慕极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说,“你现在知道谁是幕后主使,你准备怎么做?”
“自然是与六姨娘跟薛怀瑾当面对质!”薛怀笛恨恨道。
你猪吗!
“对峙个啥?狗已经死了,你指望它诈尸跳出来说谁放的它咬人?那丫鬟,已经与管家赎了身,趁天黑出城回老家成亲去了。还有你二哥,你觉得他自己会承认吗?”
薛慕极早让妙音盯着人,六姨娘j-i,ng明,赏给丫鬟的耳坠丢了,她就早早把人给弄走,省的留下隐患。
薛怀笛气的脸通红,但的确没有证据与证人啊。
难道让他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这口气,弟弟帮你来出。我有办法,不过要过几天才能见着成果。到时候,你什么也不要说,权当看个热闹。”薛慕极勾勾手指,让薛怀笛凑近,“不过,明儿,你得先去求二叔,甭管用什么,哭也好闹也好上吊也好,先让二叔放了四哥,叫徐大夫去看看伤口,再让厨房,做点好吃的,给他补补身体。”
叫薛怀笛去求,合情合理,薛怀笛是二房的嫡子,关心自房弟弟,再平常不过。而薛慕极去求,太过显眼,大房与二房的地位悬殊,他堂堂平江世子,为家里最不受待见的二房的庶出孩子求情,道理上,怎么也说不通,那不叫求情,那根本叫做命令。假使二叔心不甘情不愿放了人,隔天,又会重新找个理由捉回来撒气。
薛慕极也是为薛怀笛考虑,这个二房嫡子没有坏心眼,虽然冤枉了人,也是情急之下找不到别的办法,至少,他还知道晚上去看看情况,要不然也不会被薛慕极碰见。薛怀咎被哥哥冤枉,平白挨了三十板子,将来报复,薛怀笛可能得用项上人头去还。若薛怀笛求情放薛怀咎出来,薛怀咎或许可能不会把同房兄长赶尽杀绝。
再者,薛怀笛与薛怀咎的关系,比自己这边亲上一层,如果从他入手,也许能更快的与薛怀咎建立美好的友谊关系,化解自小的积怨。
“你不是很讨厌他吗?”薛怀笛觉得薛慕极被狗咬过后,对他家那扫把星格外的上心。
扫把星的绰号,是薛慕极起的,薛慕极最喜欢欺负的人也是他这个倒霉弟弟。然而现在,薛慕极一口一个四哥,听起来还挺亲热。
薛慕极唯有苦笑的份,还不是因为自己是薛侯府的嫡子吗?还不是因为从前这身体的灵魂闲的没事总爱犯贱欺负人家吗?
化解未来大理寺卿的仇恨与怨气,也是他这个平江世子的责任好吧。
送走了二房三哥,薛慕极听见公j-i打鸣的声音。
原来,已经过去一夜。
他揉揉眼睛,实在太困,他要补眠。
被狗咬的好处是不用上课,父亲母亲大概已经派人,与先生们说了假。
滚上床,摸着屁股还是疼,他翻身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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