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们家极儿长大了,知道让爹娘宽心了。”薛夫人不掩笑意,薛侯把站着,把夫人搂过来,又摸摸孩子的头发,笑的爽朗,“好好好,长大了好!”
薛慕极的心里暖洋洋的。暖着暖着,独自就咕咕叫了声。
薛夫人听了更乐,忙叫妙语妙音,“小厨房炖了东湖莲子银耳羹,快去端来给世子尝尝。”
“也给我来一碗,”薛侯爷忙跟上一句,“哈,我跟儿子沾占光,算算,我有多少年没喝过你亲手炖的东湖莲子羹了?”
“去去,只端一碗。”薛夫人眉眼一耸,“我放了冰糖跟蜂蜜,徐大夫的嘱咐,你忘记了吗?不——能——吃——甜!”
“夫人你煮碗没放糖的呗!”
“改天,给你单独煮,苦死你。”
银耳羹很快就来,薛夫人还要喂,薛慕极赶忙把碗抢过来自己喝。包裹着枣子的银耳,白里透红,糯米丝滑,入口即化,不愧是冯家所在的山南名吃。
薛夫人姓冯名欣,是大靖四大侯府的另一家,敬宁侯冯家的嫡长女。山南土平江封地挨着近,冯家不少生意要走平江水路,薛家的商船也经常要转陆路运通山南商道,两家交情有千年之久。
冯家的女儿与薛家的儿子,经常随着老一辈侯爷们走动。冯欣与薛德忠,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都是长房嫡子,门当户对,还两情相悦,到了年纪,自然水到渠成地成了婚。
两人成婚近三十年,依旧恩爱有加,时常如情窦初开似的打情骂俏,也经常像现在似的互相揭短,从没真正红过脸,唯数不多的几次小吵,还是因为薛侯爷纳妾的事儿。
这些,还是薛慕极从老太君那儿听到的。
薛侯爷对冯欣一心一意,从没有过纳妾的想法。老侯爷与太君却不同,三妻四妾在侯府高门最为正常,母家再大的势力也要遵从世道的规矩,再说娶了王爷家的公主还有几房姨娘呢,更别说是区区侯府。他们找薛德忠说过好几次,儿子果断回绝,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老两口一合计,把脑子动在冯欣身上,单独白大儿媳妇叫到房中劝说。但冯欣随着冯家父兄见过大世面,开始并不同意,说侯爷喜欢的,她不反对娶回来,但不喜欢的,难道我夫人还要逼着自家丈夫娶小妾不成?
可八年后,也是冯欣,用刀尖抵着自己的脖子,歇斯底里地喊着,“你不娶妾,我就去死!我对不起你在先,你娶妾,没有对不起我!”
对面的薛侯爷无奈,他理解夫人有多痛苦才会说出这种话,冯欣没有孩子,整整八年,两人几乎试遍所有的方法,依旧没有一个孩子。没有世子,平江侯难道后继无人?还是说要把二房三房四房的孩子认过来当嫡子?
多少数落与冷眼,人人都把平江侯府当成个笑话。他装听不见,看不见,而冯欣扛了八年,终于扛不住,认了命。
平江侯收起夫人手里的刀,思及大夫说重病的老侯爷可能活不过年底,心下一横,就把三房小妾给抬进家门。那时候,他连姑娘们的明都叫不出,更别提老太君是从哪门那户选的。
平江侯如批阅公务一般,与几个姨娘轮番试了一遍。事实证明,生不出孩子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就一次,三个姨娘都怀孕了。他接连知道三个好消息,却不敢与冯欣说。这等同于把巴掌直接扇在冯欣脸上。还是冯欣主动提起来,说老侯爷知道薛家有了后,开心极了,饭也多吃了两口。
方寸侯府,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孩子生出来,还是三个儿子,白白胖胖,可爱非常,后继有人,老侯爷在三个孙子满月酒那天,含笑离世。
冯欣也喜欢孩子,把孩子都抱过来养在身边,姨娘们巴不得,夫人八年没有孩子,应该注定这辈子没什么指望,自家儿子要是得夫人欢喜,岂不是飞上枝头,世袭爵位?为了儿子的前程,牺牲一下母子亲情也没什么。
薛侯看着一家人相处和睦,孩子们慢慢长大,与二房j-i飞狗跳形成鲜明的对比,深感欣慰。
他爱冯欣,冯欣的委屈,也如扎在他心里的刀子,他愈加的对夫人好,姨娘的房间,从来都是夫人赶他他才去。
谁都没想到,十二年前,冯欣能有身孕,而且是个男孩,平江侯第八个孩子,第五个儿子,也就是大房里最小的孩儿,薛慕极。
难怪薛慕极刚下生就被请封世子,自小更是被侯爷夫人宠上了天。好在宠爱归宠爱,却不是捧杀,没长成前世他那种破罐子破摔的“纨绔”。
所有侯府世子应学的功课,礼乐s,he御书数,侯爷都给请了优秀的师傅,一样也拉不下。
薛慕极把莲子羹喝完,实在太好喝,又盛了两碗。薛侯与夫人在他耳边,嘱托他许许多多话,大都被他左耳进来右耳朵出去了,唯有一句,他听的清清楚楚,“那恶狗,已经给处置了,我也与几房人说好,侯府祖宅的地界,再发现谁带狗进来,我就要他,跟那咬你的狗变得一样。”
薛慕极心里想,过会儿要把扶风扶云召进来,说说以后把狗加为首要的防护对象才行。
他从记忆里发现,除了生辰在一天,谢漫星与薛慕极还有两个最最相似之处,还都是害怕的东西,一个是怕狗,另一个是怕水。看来重生的身体不是随便挑的,那薛慕极原来的灵魂去哪儿?他也不是很清楚。
等到侯爷夫妇离开,薛慕极忙拉着妙音问,“我究竟是怎么被狗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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