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正在轻扫院子,大夫匆忙的把张婶叫了出去,拐过院角迫不及待的就说:“张家的,我突然想到,莫不是你家里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贵人,而是灾星啊!”
这话说的张婶一愣,家里的,说的不就是沈昕,虎子这么多年来鲜少有个头疼脑热,怎么他一来就病了还病的那么突然那么重,这么说来也不无道理。
看她的神情大夫就知道她想的什么,继续说道:“当时老道只说东南方向有贵人,可这贵人到底是不是他,这东南也大了去了,你两样都没搞清楚就把他带了回来。再有,你说他家遭灾父母双亡,莫不是被他克死的,要不怎么大人死了孩子活了呢?”
也别怪老大夫多想,经他说出来这事确实处处可疑,张婶不愿意往坏处想,这么久的相处下来她知道,沈昕是个好孩子,可,老大夫说的头头是道又由不得她不多想。
辞别了老大夫昏昏沉沉的回到家,坐在炕边拉着虎子的手,过热的体温直接烫着娘的心。沈昕端了碗水进来,扶着虎子喂下去后,并不离开,把碗放在一旁对张婶说:“婶,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要不,要不我还是走吧,我走了虎子哥兴许就能好。”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田地的亩数,在唐朝是每个男丁80亩口分田,20亩永业田,康熙时候是每个成年男子25亩地。这25亩有多大我也没个具体的概念,貌似还蛮大的,我就改成了15亩。
又遇老道
沈昕当看着老大夫把张婶叫出去时并没有多想,只当是真有什么事,可在看到他那别有深意的一眼后,第一反应就是于自己有关,他知道偷听不对,可就是按耐不住自己的那份好奇心,放下扫把躲在门后的墙角,老大夫所说的,张婶所说的一字一句全都听进耳朵里。
在听完老大夫说的什么贵人灾星后,就觉得浑身发凉就像被人扒光衣服扔进冰天雪地里一样,连心都是凉的。
本以为张婶收留他是看他可怜,实在是没想到这些都源于老道的一句话,如果没有那句话他是不是早就冻死在那个深冬的清晨了。
不过,他还是很感激,感激老道的那句话,感激张婶收留他,让他又重新体会到了家的温暖,最起码能过个好年,感激虎子这个称职的哥哥,虽然有时候头脑不是很清楚,会说些浑话,会孩子气的跟他抢东西,还是跟感激,更敢接张婶在听完老大夫的话后没有马上说要赶他走,而是说要想想。
罢了,走就走吧,大不了再去乞讨,说不定还有什么好运气能做个小工什么的,只是一想起张婶,想起病着的虎子,想起这些天来温馨幸福的生活,还是忍不住掉泪,自己蹲在j-i窝前偷偷的抹泪。如果自己走了,虎子哥的病就能好,他愿意走,总不能因为自己真让虎子哥就这么去了,那他这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的。
横下心一咬牙,抹干眼泪,从锅里舀了碗热水给虎子喂下,低垂着眉眼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不等张婶先开口就说:“婶,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要不,要不我还是走吧,我走了虎子哥兴许就能好。”
张婶心下一愣,没想到沈昕就然听到了,不过既然听到了那她也就不再隐瞒,长叹一口气说:“本来就想在以后告诉你,既然你听到了那就现在说也一样。老道确实说在东南方向会有贵人,当时捡到你也确实是因为要去看看老道所说的贵人,我也确实是把你当成贵人带回家的,本来让你一直住着就是了,可在听了你说的经历后,我就心软了,想让你入籍,也不瞒你,拖了一阵才去入籍是在看你的脾气秉x_i,ng,你也别怪婶,家里要添一口人就不得不这么做。看你人好跟虎子又处的好,我也就放心了,我待你如何你也清楚,并没把你当成外人,实实在在是当儿子来看。虎子从小就批过八字,说他十八岁的时候有个坎,如果过不去就……就过去了,沈昕啊,你别怪一个当娘的只能为儿子考虑,我实在是……实在是没办法啊!”说到最后,张婶哽咽了。
沈昕明白了,
他懂了,他也不怪张婶,想当初他也生过病,大夫也看不到,村里的神婆说要用当娘的血做药引还要给佛祖磕九十九个头,这些他娘都做了,所以他能明白张婶的心情。只是小小年纪就家破人亡又好不容易重获家庭温暖的他,实在难以放下这份难得的温情。
放不下也得放,总不能真的因为他而使得虎子真就这么一命呜呼,看着张婶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是当时鼓起勇气说要走的话,现在却没了那勇气,死命的咬着嘴唇等待张婶开口说让他走,真的让他走了,他能去哪?
沈昕的眼角还挂着泪,咬着的嘴唇都咬出血了,这段日子一来他的好张婶都看在眼里,人勤快踏实,对虎子也好,虎子也很喜欢他,难道真要把这个孩子再赶出去乞讨?她做不出来,可万一真是因为他的原因虎子才生病的呢?张婶陷入两难的境地,最后只能叹气,“我去躺会,身上乏了,你看着你虎子哥,他要是醒了就叫我,那事等我起来了再说吧!”
沈昕应承下来,等张婶出去后才敢掉眼泪,他谢谢张婶没有立刻赶他走,能让他在这家里再呆一会儿,这就够了,等张婶起来,无乱她做出什么决定他都能接受。
坐在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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