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一年沈岩才明白,沈默不在乎钱,他在乎的只是那一点点,对沈岩来说微不足道的兄弟情谊,真是讽刺啊,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二十多年,他却一点都不了解自己弟弟。
沈岩开车去了顾天野的住处,他不知道沈默是否能找到那个症结,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劝顾天野要耐心等待。
爱一个人就应该相信他不是吗?可沈岩按了半天门铃,又打了半夜的电话,房子里始终没动静……沈岩有股不祥的预感,他按了楼下物业的电话,威逼保安撬开顾天野的家门。
房子里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房子沈岩也住过半年,也算熟悉顾天野的生活习惯,整个房间检查一遍,沈岩心凉了大半,常用的行李箱和旅行包,甚至手机都在,只是证件不见了。
逼着物业调监控录像,才发现顾天野十天前就出门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沈岩站都站不住了,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只带证件出门,而且十几天了毫无消息?
沈岩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让助理去联系所有能联系的私家侦探,交代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人找到。
犹豫了好久,沈岩还是没拨下沈默的号码。对现在的沈默来说,也许什么都不知才是最好的。
沈默拿着沈岩给的路线图,第一站去了上海。
那是一老旧的弄堂,狭窄的通道上横七竖八各种晾衣杆,挂着五颜六色的各种衣物,内裤、内衣完全不避讳晾着。
老旧的青石板路面裂纹斑斑,y-in沟的溢出水,花盘里枯萎的凤仙花,屋梁上空着的鸽笼,粗黄的墙面青苔满满。
大白天整个弄堂却萧条的沉静着,如果不是抬头就能看见东方明珠的塔顶,沈默简直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
这条弄堂还住着人吗?沈默怀疑,他找到有门口有晾衣服的人家,一家一家扣门问过去,开门的都是年轻人,而且都是c,ao着明显不是上海本地口音的务工人员,都不知道沈默要找的屋子是哪间。
沈默有点懊恼,找得有点累了,蹲坐在路边喝着水,四月的上海已经很热了,沈默满头大汗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隔壁弄堂貌似还有本地的老上海人住着,去隔壁问问比较好吧。
沈默站起来用s-hi巾给自己擦把脸准备过去,突然从墙上串出一直黑猫!险险的从沈默脸边擦过!我擦!沈默吓了一跳,还好反应快,要不就破相了!
黑猫跳进了离沈默不远的一间屋子,那间屋子貌似已经没人住了,外墙破旧斑斑,瓦片也脱落了不少,随意碎裂在地上。
但是……这个房子前面……挂着一张捕梦网。
沈默呼吸一滞,想都没想就推们进去了。
房子里躲着一堆的野猫,一开门立刻四散跃出,对着沈默发出尖锐的猫叫。
整个房间很奇怪,所有东西都在,床上有被褥,书架上有书、甚至电视和冰箱都在,桌子上甚至还有碗筷和早已腐烂变黑的食物,但所有的东西都被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所包围了。
就像是……主人是突然间离开的,屋子里还残留着主人的生活气息。
沈默带上口罩和塑料雨衣,就是这间房子没有错了,他想找的线索,可能就在这里。
正当沈默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苍老的声音
“年轻人……你来找谁?”
沈默回头,门口站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材佝偻。
沈默莫名的就有些紧张“我……”
该怎么解释,自己私闯名宅,并不想偷东西只是想找能证明自己男朋友过去的信息,“老人家,你认识以前住在这里的一家人吗?”
老人眯起眼,苍老的脸上浮现一种很古怪的神情,有恐惧、害怕、甚至还有点……恶心。
第28章 第 28 章
老人请沈默回到自己家,给沈默讲了一个异常惨烈的故事。
这片弄堂老早就没人住了,居民很多年以前就搬空了,后来又渐渐有其他人租住在这里。
这里房租便宜又靠近市中心渐渐的有些鱼龙混杂的意思了。
那个房子里的一家人是在某个秋天的时候搬过来的。一共3个人,父亲、哥哥、和弟弟。
这里的人都是城市的暂居者,对陌生人的事没任何的好奇心和关心。但这一家三口还是引人注意了。
年纪大的看起来像是哥哥的小孩子,喜欢在家门口挂上的一张捕梦网,后来越挂越多,风吹过来,有种莫名的情怀味道。
那家人每天早出晚归,要不是门口的那些捕梦网,估计大家都忘了这间房子还住着人。
弄堂里某位姑娘有天上班带回消息,说在人民广场看到那两兄弟在乞讨,回来跟住隔壁房的打工仔大哥说了,然后整条弄堂都知道了。
不至于啊,看这家人的过得还可以啊,孩子的衣服虽然旧但也算干净整洁,听前头小卖部的大伯说那家的爸爸每天都去买酒来着呢,难道好吃懒惰到这种地步,让孩子去乞讨赚钱也不让孩子上学!
不至于吧,难道是人口拐卖!要不要报警啊,弄堂里每一家人都在注视那一家人,好像他们的生活总算有了谈资,有了一点色彩。但议论归议论,没人报警。
事情的变故发生在秋天的某个早晨。这家的父亲不知怎么了喝酒喝到早上才回来,弄堂里的那位姑娘正好骑单车准备上班,两人就这么撞上了。
父亲满身酒气,姑娘也不是好惹得两人一大清早在弄堂里吵得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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