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浅踮起脚尖,用一个芭蕾舞的动作,轻轻跃上音箱。
顿时引来一阵叫好声。
她如在无人之境,随心所欲的跳。偶尔加入几个芭蕾踮脚和手臂动作,现代和古典以一种不伦不类的方式混搭,在新鲜人眼里,却有种意想不到的动人效果。
不知何时,劲爆的音乐声中加入一缕熟悉的旋律,天鹅湖。
钟浅曲腿,脚尖绷直,手臂平举,跳起小天鹅的经典动作。黑色紧身牛仔裤,修身黑背心,曲线婀娜,裸.露的手臂匀称莹白,手掌翻转间灵活如花,腰间随意扎了好友的丝巾,旋转时那条绚烂的丝巾荡漾成一团轻盈而斑斓的云。
场边围观的秦雪端着酒杯默默观看,心想,今晚过后她的名气要被人分去一半了。不过她不care。有对手才不寂寞。还有那个交往刚满一个月的混血男友,也该变路人了。想到这里,她举起手机,冲着音箱上那位,调了个最佳角度,按下快门。
本想发给那位一直痴心不改的哥们,心思一动,翻到另一个名字。
刚发送成功。
那边又是一阵嘘声。
原来钟浅并不恋战,跳够了就下来了。
她脸上一层薄汗,灯光下亮晶晶,显得j-i,ng致的五官越发灵气,整个人也多了几分生气,比刚才郁郁寡欢地坐在这里时好多了。她径直走回自己座位,拎起椅背上的外套,经过秦雪身边时,在她耳边低语一句:“这种东西是个人就能跳,芭蕾可不是人人都行的。”
说完也不看她反应,穿过人群扬长离去。
第二日。
课堂上的钟浅不知第几次揉太阳x,ue。
昨晚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又被前后脚进门妈妈找茬吵了一架,失眠到后半夜,一整天人都浑浑噩噩,仿若游魂。
终于熬到最后一堂下课。
迫不及待回家补眠,在校门口被人叫住名字。
看清那一张脸时,钟浅心里就知道他是谁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已在咖啡厅安静角落对面而坐。
真巧,是约见沈琪那一家。
上次是爸爸的女朋友。
这一次是妈妈的,j,i,an夫?
钟浅心里好笑,她是不是该在这里立个小牌子以示纪念,或者待会儿出门时在门口来个自拍?
少女浅浅一笑,笑意中带着几分自嘲,生动而夺目。
任嘉俊心中激越。
这是自己的女儿吗?他从没想过当年那绮靡一夜,会结出这样一颗果实来。
眼眶隐隐作痛。
嘴角也嘶嘶地疼。
一礼拜前他听说方莹和钟季琛离婚,也听说了这些年两人的婚姻真实情况。
然后,他去找钟季琛,没错,他是想去安慰哥们。
结果一见面,就迎来一记老拳。
打得他发懵,正要开口质问,又是一记。
正打在他鼻梁上,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漫过嘴角,他捂着头躲闪时恍然大悟:“你知道了?”
看钟季琛黑着的脸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任嘉俊顾不上形象,用袖子抹了一把鼻血,竭力辩解,“季琛你听我说,我们,当时都喝多了,只是一时糊涂……”
“你们不会是就因为这个离婚的吧?”
钟季琛眼神鄙视,咬牙切齿道:“你他妈得是多大的心,觉得这是小事?”
得多厚的脸皮能若无其事地跟我称兄道弟喝酒谈交情?
他活动了下手腕,抚平衣袖,又整了整领带,用平静得漠然的语气总结道:“刚才那两下,一个是替十七年前的我自己,一个是为现在,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鼻青脸肿几乎破了相的任嘉俊回到酒店,似乎被打得开了窍,联想起前因后果,又做了些简单的调查,最后打电话给方莹求证:“那个孩子,不会是我的吧?”
然后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从某种意义上,这件事对于任嘉俊的冲击,跟钟浅差不多,平白多了个孩子让他心有矛盾,又有点欣喜,心情在千回百转中度过了六七天,当然也是顺便养养伤,然后决定见钟浅一面。
钟浅只当没看见他脸上的伤,单刀直入地问:“你是我爸爸?”
任嘉俊点头。
钟浅只捡自己关心的问题,“你们当年是怎么……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这个,任嘉俊有点难为情,斟酌着用词讲出大概,当年他是无耻了些,可方莹骂他是骗子,是自私的人渣,他有点冤,毕竟他是做了安全措施的。所以在亲生女儿面前,为了给自己搏点好感,他把这个关键细节一句带过。
钟浅听完眉毛一挑,“所以说,我是酒后乱x_i,ng加上劣质商品的产物?”
任嘉俊正喝水掩饰尴尬,差点被呛到,“别这么说自己。”
钟浅看向他端杯子的手,“你结婚了?”
“还没。”他也低头看自己手上戒指,那是订婚戒指。“不过也快了,下个月。”
“你爱她吗?”
任嘉俊抬眼,眼里有疑惑,钟浅恍然,补充道:“我妈妈。”
任嘉俊叹息一声。
临别前任嘉俊拿出一张卡,还有一张私人名片。说是对自己这些年没能尽到父亲义务的补偿。还说他马上要回去了,方莹不肯接电话,请钟浅转达,当年的事他很抱歉,如果她们母女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他。
钟浅思索了一下,接了两样东西。
比起花钟季琛的钱,接受这个生物学上直系亲属的资助更合理一些吧。
出了咖啡厅,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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