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藻德心中正在飞快思索,却听那光凌帝说:“官军北来,东虏南侵,这两件事倘若单来哪一件,都不好办。可如今却是两件事一齐来,故此倒也不是没有应对之法。朕有心让南京的勤王兵马,北上边关,驰援吴三桂。然而纸上谈兵容易,真正落实起来,只恐怕没那么简单。是故特请爱卿前来,为朕解忧。”
魏藻德只觉得口舌发干,张了张口,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光凌帝见状,拍拍额头说:“哎呀,瞧朕真是一时着急,竟是委屈爱卿了。”说罢,便吩咐内侍搬来座椅,又赐御茶一盏润喉。
话说那魏藻德在朝房等候多时,期间又跟旧党唇枪舌战,此时早已身心疲惫,口干舌燥。至此乃在御前坐定,又端起盏来,呷了一口御茶,真是琼浆玉露,舌底回甘。魏藻德自是感激不已。
话说魏藻德自幼博览群书,尤其精于诸子百家纵横权谋之术,恰逢崇祯帝苦于东虏、流寇此起彼伏,难以应对之际,故此深受崇祯帝器重,不仅钦赐殿试状元出身,并且飞速晋升内阁首辅之职,位极人臣,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而,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魏藻德正是太精通权谋之术了,以至于朝堂内外处处斟酌,真正用到辅君治国之处,竟是毫无建树。这都是题外之话,却也不题。
却说魏藻德饮罢御茶,凝神思索片刻,侧身顿首,开口说:“陛下圣明。依臣愚见,此事可如此行事。”
也不知那魏藻德献出怎样良谋,且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
☆、20定王
20定王
且说那魏藻德开口道:“陛下圣明。依臣愚见,诸路官军北来勤王,非是有不臣之心。只因陛下登基,虽然聪明睿智,然终不免主少国疑。加之诸将多蒙先帝封爵加官,方诸陛下,则已是前朝之臣矣。诸此种种,乃至竟生今日之举。”魏藻德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说道,“今陛下既欲令其北上边关,抵御东虏,倘能遣一重臣,施以厚恩,晓以利害,恩威并施。如此,庶可如臂使指,而京师亦可奠安无虞矣。”
光凌帝点点头说:“那依爱卿之见,当命哪位重臣前去,方能胜任此钦差之职呀?”
魏藻德起身,揽衣下拜,叩首说:“倘蒙陛下不弃,臣愿往之,用播陛下之恩。”
光凌帝坐在榻上,隔空虚扶一把,说:“爱卿快快请起,若得爱卿前往,朕自然放心。如卿所言,如今主少国疑,诸将难免心存疑虑。爱卿身居内阁首辅,堪副重臣之名。朕有意让定王与卿同往,不知爱卿以为如何?”
魏藻德心眼转的飞快,顿首说:“陛下圣明,若使定王殿下往播陛下隆恩,臣必尽心尽力,务使诸将深悉陛下之心,输诚效死,北逐逆胡,以宽陛下圣心。”
“嗯。”光凌帝点点头说,“如此,晓谕南来诸将的御旨,还劳爱卿草拟。”
“臣必不负圣上信任。”魏藻德躬身下拜,告辞而去。自是张罗手下,按照那东厂密报上开列的官军名姓,一一草拟御旨,这也不题。
却说那魏藻德方才离去,暖阁之中,屏风后面,转出一人,躬身向光凌帝施礼,不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化淳是谁?
光凌帝不待他开口,沉声说:“此事若成,尔等可永享富贵。苟有一丝一毫闪失——”小皇帝眼中锋芒一闪,竟透着丝丝狞利,盯得曹化淳惊出一身冷汗。
曹化淳慌忙下跪,叩首说:“陛下明鉴,臣等拼上性命,定要保证万无一失。”
光凌帝沉默不语,也不让他起来,隔了良久,方才开口说:“知道就好。去传定王来见寡人。”
曹化淳如蒙大赦,起身退出房门,匆匆离去,仍然心有馀悸。不多时,来到东宫定王局所,却不见定王,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去永王局所玩闹去了。曹化淳暗暗叹息,来到永王局所,刚一进院子,就听见定王正在那里高声说笑,原来是在述说之前戏弄天子断袖之事,再看那永王,粉嫩白胖的可爱脸蛋儿羞得通红,正攥着粉拳追打定王。
曹化淳清清嗓子,上前说:“老奴见过二位殿下。”定王、永王二人闻言,转身看过来,那小正太永王问道:“你来此何事?”
曹化淳朝他躬身行礼,转而看着定王说:“老奴奉皇上口谕,特来请定王殿下前去乾清宫。”
永王闻言大喜,拍手笑道:“喔——喔!肯定是皇兄要拿你问罪喽!喔——喔!”
定王也不理他,问道:“皇兄找孤王何事?”
曹化淳一脸微笑,躬身说:“殿下恕罪,老奴委实不知,待殿下见了皇上,自然知晓。”说着一侧身,伸手说,“殿下请!”
这里永王还在那儿幸灾乐祸的一个劲儿拍手,定王朝他吐了吐舌头,便跟着曹化淳往乾清宫去了。
且说那定王跟随曹化淳,一路无话,推门进了暖阁,不待光凌帝开口,定王便抢话说道:“我跟老四纯属玩闹,可没真欺负他啊!”
光凌帝白了他一眼,说:“你这厮成天到晚脑子里都想了些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说着招招手说,“快过来,朕有话跟你说。”
定王带着怀疑的眼神盯着光凌帝,来到跟前,那光凌帝见状,心里那个气啊,心说:你这都什么眼神啊?但又想到还得派他去干那么危险的差使,不禁又心软下来。于是上前拉住他的手,来到御榻前,要跟他并肩而坐。定王哪里肯坐,胡乱挣扎起来。光凌帝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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