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莫子轩也已不是当日的莫子轩了,数月来的逃亡生涯早已将他的风度和理智都消磨殆尽了,剩下地只有满腔的怨气和不平的愤怒!
他猛然大笑起来,道:“不错,和你有什么关系?世上的人本来就只懂得明哲保身,只在乎自己的私心,又有几个人真正会为公正站出来说话?”
他冷冷地注视着李平,冷笑道:“世人皆如此,何况你一个粗陋卑贱的农夫。我真是太可笑了!这些日子还一直寄希望能找到你,找到你便能替我洗去冤情。哈哈,我真是太可笑了!”他冲出了屋子,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李平抬起头看着屋外浓浓的夜色,喃喃自语道:“你难道又只是为公正两个字吗?是啊,每个人都有私心……”他的目光轻轻地转过来,凝视着欧阳雪道:“我的私心,就是你。”
第23章 结盟
黑夜中,莫子轩一路狂奔,也不知跑出了多远,在饥饿疲惫和心力交瘁的折磨下,终于在一片荒山野林间倒下了。
他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想到他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浇灭了,茫茫天下,居然没有他可以去的地方,他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狂笑声在嘶哑而干涩中渐渐地变成了哭泣声。
他双手紧紧抓着地上的草根和泥土,将脸深深地埋进土里,似乎想压制住哭泣的声音。
不知过了许久,忽听一个声音冷冷地讽刺道:“好有出息的莫少侠啊。”
莫子轩闻声慢慢的抬起头来,不知何时,他的眼前站着一个人,眉目清秀、斯文有礼,一身文士的打扮,双手拢在袖中,神情闲散。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冷冷的笑意,饶有兴趣地望着他,那神情好像一只很有经验的老猫在看着一只垂死的老鼠。莫子轩本能地从草地上一跃而起,虽然一身狼狈但他仍飞快地握上了剑柄。那斯文的文士望着他的剑,望着他满手的泥泞,笑了道:“你这把剑还能杀人吗?”
莫子轩四下环望了一番,四周一片很寂静。目光回到了他身上,这张脸很陌生,从来没有见过。
莫子轩咬着牙道:“朋友,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何苦……”
那文士突地打断他道:“谁都和你无怨无仇,可是我不一样。我杀了你的师傅呀,这也是与你无怨无仇吗?”
莫子轩如遭雷击一般全身一怔,喃喃道:“你,你,你是……”
文士的笑意更深了,柔声道:“莫少侠不是一直在找寻我吗?我现在在你面前了,你却不认得了吗?”
莫子轩的声音仿佛在□□着,道:“你,你是唐轼……”
那文士依旧笑容满面,道:“是我。”
莫子轩狂吼一声,一招“七星揽月”朝唐轼刺去。剑式如风,剑花如雨,将唐轼团团围住。
唐轼的身影好像他嘴角的笑意一样,在剑花中时隐时现的飘荡着,他的动作从容不迫,丝毫没有因为莫子轩猛烈的攻势而打乱半分。
数十招转眼即逝,可是唐轼没有半点要出手还击的样子,他只是将拢在衣袖中的双手慢慢抽了出来。莫子轩的剑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他眼红如血,饿虎扑食般,狂吼着朝唐轼攻去,此时的他早已不求脱身或克敌,只求能同归于尽!
唐轼看出了他的心思,眉间轻蹙,低声喝道:“疯狗!”他的手中突然拉出了一道银光,像是乌云中划过的流星。
刹那间,莫子轩的攻势犹如黯淡的星辰一样,在流星面前迅速失去了光彩。他的剑愕然而止,因为唐轼的剑已经刺进了他的右肩,鲜血顺着剑刃缓缓地流下,唐轼并没有将剑完全刺进去,可是他的右手已经废了。莫子轩右手的剑滑落在地,他全身的力气随着鲜血慢慢地流逝了,他颓废地坐在地上,此时此刻他才感到真正的死亡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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