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裴禹第一次上朝,一早就被身边的小厮叫醒,穿朝服用早点,最后还在老太太那说了会话又被甯宏方提点了一番才跟着甯宏方出门。1﹌2↙3d回i点
天还暗沉沉的,裴禹坐在马车里听着甯宏方的话,“今日早朝后定有许多同僚与你言谈,其中武将一派可能会与你有些为难,你且端正自身,不用与他们计较。”
裴禹点头,下山前他便将都城的形势摸了个大概,文官分两派,以甯宏方为首的右相一派以及以他的师叔唐德远为首的左相一派,武官却是极为团结,基本没有摩擦,自然也并未有派系,然文官武官自古难和,是以每当有冲突时,文官两派系便会凝成一气,与武官对立,这样看来,朝中还是文官势大。
“我知你与左相家的唐泽勋关系亲近,你也知朝中形式,以后最好少一些接触,派系模糊在朝中是大忌。”
“佑安是儿子师兄,在师门内很是照顾儿子,岂有一出师门便疏远的道理,且师门有训,不论何时同窗弟子都须得相互扶持,父亲这一要求恕儿子不能答应。”裴禹看向近在眼前的宫门,回答道。
甯宏方对他的拒绝早有准备,于是只点头道,“为父相信你能把握分寸。”说完便掀开帘子,率先下了马车。
早朝一般没有什么大事便只是走个形式,今日便是这样,以左相和右相为首的两人汇报了一番琐事,便下了朝。
裴禹刚跟着甯宏方走出金銮殿,就见一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走了过来,在众多官员驻足想要看看皇帝身边的心腹大太监是来找左相还是右相时,那位却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叫住了裴禹,且语气十分恭敬,“甯侍郎,皇上有请您到御书房一叙。”
闻言,有序退朝的官员们视线都若有若无的落在裴禹以及他身前的太监身上,心里对裴禹的忌惮更上一层,没想到这小侍郎刚一下朝便被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拦住,语气还颇为恭敬,一时心思活络的几名官员已经想到了五日后甯夫人举办的赏花宴,必要在那天让自己的女儿/妹妹/嫂嫂好好和甯家打好关系才是。
不论别人心里有怎样的打算,裴禹只是淡笑着谢过来传他的公公,与甯宏方打了个招呼便跟在来人的身后离开。
一路上,带路的大太监都十分温和好说话,为了不让他无聊,在路过各个宫殿时还会介绍一番,甚至在见到裴禹额角冒出薄汗时,询问是否觉得疲累需不需要抬软轿来接。
裴禹连忙摇头,皇宫里能够乘轿子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今天坐上软轿,明日不顾尊卑的名声便会传遍都城,他还要不要混了?
“下官只是天生体虚,所以比别人更爱冒汗而已,劳公公担忧了。”
其实公公也想到了这些,只是甯大人到底身份特殊,所以他才提出来,也不算贸然,因为他有办法不让这件事传出一丝一毫,可是如甯大人所想,万事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于是,带路的公公便也不再多说,而是放慢了些脚步配合着裴禹的步伐,这样一来,等走到御书房时,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甯侍郎,请。”
裴禹向带路的公公点了点头,轻声谢过后便跨过门槛进了御书房。
一道明黄的身影立于一副山河画像之前,见他进来后才转过头。
裴禹垂首,准备行礼就被三步并做两步走来的年轻皇帝扶住了胳膊,“你我之间不必行礼。”
裴禹明白新帝此举到底是有什么用意,他确实救他一命,可是在那般情况下,他也仅仅只是将他带走罢了,他实在不认为就因此会让新帝对他感恩戴德,不顾尊卑。
“请问皇上叫微臣来御书房是为何事?”
裴禹低着头,颛顼承除了感受到他的疏离以外,只能看见他被薄汗浸湿的额发。
他一甩衣袖,怒道:“元福!”
刚刚领路的大太监连忙进了书房,跪拜行礼后道:“请问皇上唤奴有何事?”
颛顼承怒斥道:“朕让你去请甯侍郎,怎么甯侍郎一路走来竟是额角发汗你也没有察觉!若是甯侍郎因此染了风寒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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