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禛虽然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皇帝,可是能给他挽出一个简单的发鬓已经是极限了。
等到头发扎好,宁云晋已经清醒了不少,揉了揉眼睛,准备趁着夜色返回自己的船舱。
这几年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模式,宁云晋趁着夜色而来,两人一番温存之后,又要匆匆忙忙的返回。即使是习武之人,却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文禛知道自己有时候若是要得狠了,宁云晋的身体其实很不舒服,往往回府了就要在床上赖上一天休息。
可是两人本来能相聚的机会就不多,他们的每一次见面文禛自然都是无比珍惜的,而宁云晋的身体对文禛来说更是如同能让自己上瘾的毒药,一沾上就舍不得松开,又哪里知道节制。
文禛一把将宁云晋抱起,念念不舍地将他送到那处平台才将人放下来。他在宁云晋额上亲了一记,无奈地道,“真希望能有一天能与你相拥着直到天亮,不用再这样来去匆匆。”
宁云晋自然知道,对于想将两人之事曝光这主意文禛一直没死心,即使让他自己背上断袖之君的名头也甘之如饴。只是一来自己坚决不肯,二来他舍不得自己背上佞幸的名头,这才只能作罢。
或许是即将突破,宁云晋能够感觉到自身的力量,那种举手投足间仿佛就能掌握别人命运的能量让他渐渐的不再纠结于这件事。他伸了个懒腰,“顺其自然吧!等到我成了大宗师,即使公开也不用怕那些人唠叨什么了!”
说完之后,他也不管文禛脸上的惊喜,足尖一点便朝着自己的船舱飞去。
宁云晋刚一用上内力就发觉到异样,如果说以前体内的内力如同一个充满气的气球,蛮横地占据着丹田与经脉,现在那种充溢的感觉却完全没有了,所有的内力如今都伺伏在丹田处服服贴贴的,但是只要心念一转内力就能够自然而然的使用出来。
更让他惊喜的是原本的内力如同烟云似的,而现在则如同粘稠的液体,水与雾气那是质变的区别,其中数量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
即使漂浮在半空中,宁云晋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整艘船上的动静,哪个船舱有人在说话,哪个船舱有人在打鼾,只要他的注意放在哪里就能听得一清二楚。他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一抬头就能对上文禛那熟悉的脸庞。
到这时候宁云晋若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那他就是傻子了。
在文禛的眼里,宁云晋才刚刚跳下台子而已,接着他在半空中露出了困惑,等到那困惑变为惊喜,也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居然在空中毫无借力的情况,居然又再次跳回了自己面前。
宁云晋兴奋地冲到文禛面前,没头没脑地在他脸上乱亲。文禛险些被他撞得倒在地上,一把将人抱牢稳住身形,享受着他的投怀送抱。
等到心中的喜悦发泄出来一些,宁云晋才从文禛身上跳了下来,得意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本朝如今又有大宗师了。”
文禛早就已经猜到了他这么高兴的原因,即使为宁云晋感到高兴,却也不得不感叹祭天者的得天独厚,毕竟他自己可是曾经卡在那个门槛多年。他忍不住揉了揉宁云晋的头,“你可真是算得上是最年轻的大宗师了!”
若不是怕将整船的人弄醒,宁云晋一定会长啸几声,即使还不能完全掌握体内的力量,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了和以前的天壤之别,自己一个新晋的大宗师都是如此,像毕沧浪和吴谦一那样的老牌打宗师难怪那么牛气哄哄,即使是宗师在他们眼里也如同蝼蚁一般,根本不看在眼里。
就算再自傲,宁云晋也必须承认,如果没有文禛用毕生功力来成全自己,也不可能在这个年纪就能突破,他摸了摸鼻子道,“都是运气。这下再遇上那两人,看我不让他们好看!”
宁云晋能在正式与那两个大宗师交手前突破,让文禛松了口气,这样即使是再危险的局面,至少宁云晋都不会有危险。就算他只是新晋的大宗师,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大宗师,如果打不过,他想要逃跑,即使对方是大宗师也不一定能追上,自己也就不用时刻担心他的安危。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需要稳定境界,更要学着融会贯通力量,比起他们两个到底还缺了战斗经验,无论如何不得逞强。”
宁云晋得意地一笑,这些年自己动手的次数真是少之又少,只怕这天下没人知道,自己最不缺的就是战斗经验。
他刚刚的一番兴奋到底还是弄出了一些声响,宁云晋已经听到有人正在起床,准备开窗查探,他再次告别了文禛,回到自己的房间,慢慢的体会自己体内那雄浑的力量。
天亮之后,御舟停靠在扬州城外。码头上到处张灯结彩,锣鼓鞭炮声震天,都是当地官员为了迎驾折腾出来的阵仗。
文禛带着随行的一行人上了马车,进入了抚台衙门。他在扬州并没有行宫,也不想劳民伤财的让人修建,所以只是在这里接见当地官员、乡绅,等到晚上的洗尘宴结束后,就会返回御舟上休息。
在文禛办正事的时候,像宁云晋、若其这些没有什么正式头衔的人就可以找个借口开溜。若其原本想要拉着宁云晋一同去逛扬州,却发现宁云晋似乎情绪不高,魂不守舍的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若其可是很喜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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