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言伸手托着下巴,冲它笑了笑后,凝眉问道:“话说回来,小叶,你和这枚戒指是不是‘看’到了俞政加害穆遥大人时的场景?
穆小叶懵懂地道:“看到了,辣个坏蛋通过黑色的东西抢走了穆遥大人的妖力,然后穆遥大人就死掉了。”
小孩子还不太明白生老病死的含义,对它来说死亡似乎就只是一件简单的“不好的事情”,而并不意味着更多的东西。至于复仇、公布真相等等的事情,它也还想不到那一步去,只知道自己应该按照嘱咐去找人收留。
“嗯,”谢千言点了点头,温和地对穆小叶道,“小叶,我能够通过这枚戒指来告诉大家,杀死穆遥大人的凶手是俞政,你可以暂时把戒指借给我一下吗?”
“可以啊,而且戒指本来就似要给你的,”穆小叶扑闪着翅膀再次落到了桌面上,像是一片黄叶从空中飘落一般,“泥拿走呀。”
“我只需要暂且用一用。”谢千言拿起戒指,发现穆遥竟然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神识印记,他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但当他将神念探入戒指内部后,却明白了过来。
或许是为了疗伤,戒指中丹药、灵石等已经消耗了许多,剩下的那些成色比较普通,谢千言自己的储物袋中就存了不少,不是什么会被人惦记觊觎的东西。
而丹药灵石之外,占据储物戒指最多空间的,则是一箱一箱的书籍笔记。
穆遥寿命悠久,直到今天逝世,都是修真界已知在世最久的修士,他收集的书籍涵盖古今,远可追溯至两千多年前的珍稀古籍,近可寻到建国后陆续出版的字典名作等等,谢千言用神识浏览,都花了十多分钟才扫完所有书籍的名称。
书籍之外,还有一册册穆遥留下的手写笔记。笔记按年编号,从最初的竹简,到近期的皮质外壳记事本,两千多册一次罗列开来,如同历史长河的写照,令人慨叹感佩。
这些书册对于有时间逐一研读、修心养性的修真者来说,是无价之宝,对于忙着争权逐利的修真者来说,则如同废纸。
“咳咳,”谢千言轻咳了一声,对穆小叶道,“那个,小叶……我收回一下刚才的话,这枚戒指我可能需要多用一会儿了。我需要仔细翻一翻穆遥大人的笔记。”
“没关系没关系,泥随便用多久,”穆小叶像是对戒指发挥了它的作用感到很高兴,“泥现在就要翻笔记吗?”
谢千言点了下头:“我本来是打算待会儿先拿着戒指去找一趟丘护法的,但……我有点自私了,丘护法多半会提出想要将穆遥大人手写的笔记带走,左右公布真相也需要找个村民们聚集的公开场合,我今晚先抓紧时间将这些笔记看完,尽量赶在明天早上选举新任阁主前一并去找她吧。”
穆小叶迷迷糊糊的搞不清楚情况,谢鸩听了却反驳道:“师父,本来要是没有你在,他们拿到了戒指也无从复原当时的场景。你身为提供帮助的一方,推迟一晚帮忙又怎样,何来自私之说。”
谢千言竟无言以对,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好了好了,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对的。那我现在就开始看笔记,鸩儿暂且照顾一下小叶可好?”
谢鸩在头顶被按住的一瞬间就静了下来,唇角翘得弯弯的,当谢千言准备收回手时还无意识地仰了仰脑袋,像是不舍。“好,没问题。师父你快看笔记吧。”
谢千言便将戒指中的笔记先取出了一百册,坐在圆桌边翻看了起来。他翻阅速度极快且过目不忘,但由于需要边看便分析,所以还是有些耗神。
旁边的小枯叶蝶其实也不需要怎么照顾,它是个乖孩子,就是可能第一次与穆遥之外的人进行长时间的交流,所以有些话唠。
谢鸩便耐心地陪着它说话,像带孩子似的,温和地解答它稀奇古怪的问题,同它交流。
时间转眼便到了第二天清晨,两千册的笔记已经去了一大半,谢千言的眉头却越蹙越紧。
小枯叶蝶早就睡了,谢鸩却一直点亮着照明灵石陪在谢千言的身边,偶尔提醒他暂歇片刻,养一养神。
“师父?‘道修联盟’上挂出了妖聚阁新任阁主的选举通知,九点钟溪边议事台,还有两个小时。”谢鸩轻声提醒道。
谢千言低声道:“好,我加快些速度……但估计是要迟到一会儿了。”
“嗯。”谢鸩便没再说话,只安静地守在他身旁。
两个小时后,南云妖寨溪边议事台。
夏末的太阳依旧勤奋而炽热,一大早便高高地挂在了天边,在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中释放它的光芒,让均有些低落哀愁的妖修们勉强打起了一些j-i,ng神。
溪边议事台是个在溪水旁平地上建起的高台,往往用来开展一些需要公开进行的投票、选举等活动。
一排排弧形的石条长凳与白石铸就的平台隔溪相望,此时已经密密麻麻地坐满了妖修,从高台上往下望去,乌压压的人群足以让胆怯的妖修腿软。
平台上后侧已经摆好了五张藤编座椅,选举仪式的主持人兼裁判是一位年迈的男性妖修,他提气扩音,严肃地开口道:“本次选举分三部分,修为比试,本寨常驻妖修投票,以及‘妖聚’投票。最后一项的数据已截止汇总,现在先开始修为比试。五位候选者,咱们妖修不搞那些花哨过场,阵法已设好,直接开始混战吧!”
丘仲薇上场前总觉得内心有些不安,她又扫了一遍台下的观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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