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问傅星沉找安抚剂干嘛,这人先委屈上了。
但他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傅星沉铁了心不想让他知道,不想唤起他对那几个月的痛苦记忆。于是在叶宿看来他好像只是短暂的颓丧了一下,在拥抱的片刻间就转换好了心情。
变脸变得比澜澜还快。
收拾好心情,傅星沉放开叶宿,去玄关乖乖换了鞋,把地板拖了一遍才陪着澜澜玩。父女俩玩抛高高,小孩儿开心地大叫,兴奋得不行。
叶宿坐在对面观察他,看了半天也瞧不出端倪。就算能看出什么,他也只知道傅星沉心情不佳,但具体原因人家不说,他也猜不到。
问程子安?程子安知道也不会告诉他。
叶宿扶了扶额,头疼地想,二十出头的人,小心思真多。
一会一个心情不说,还喜欢在私底下搞让人迷惑的小动作。
叶宿斟酌着措辞,慢慢开口道:“今天去实验室的时候,宋世棠给了我一样东西。”
傅星沉:“嗯?”
“他说是你想要的。”
澜澜趴在傅星沉胸口,他放低了位置,听到这话才搂住澜澜后背坐直了,看向叶宿。
和宋世棠合作的目的倒是想要一样东西,但他没说,宋世棠怎么可能知道,何况那样东西现在都还没影。他也不记得自己开口向人要过什么,“什么?”
叶宿坐在沙发上也坐姿端正,脊背挺直,他静静看了傅星沉一会,轻声问:“你想要安抚剂,是吗?”
他很快接下去问:“为什么?”
介于他现在和傅星沉的关系,很难做到把问题问得不让人多想。有了安抚剂,就意味着他不必在发情期时完全标记求助傅星沉——他们之间不用发生完全标记。
这话要是说得不对,就像在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完全标记我?
再直白一点就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上床?
——这也太像求欢了。
傅星沉明明对暂时标记并不抵抗,却要主动规避完全标记,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安抚剂已经做出来了?!
宋世棠骗他?
傅星沉的心理没叶宿想得那么纠结,完全标记一次就可以,之后再用安抚剂,他只是不想让叶宿吃药,也不想让叶宿承担怀孕的风险。
他们有澜澜一个就够了。
毛绒绒的小团子澜澜不满他的愣神,从他怀里一溜烟滑到地毯上,摇摇晃晃爬着去扒拉爸爸的小腿。
“叭叭抱——”
这小孩儿从绑架中恢复过来后更加懒了,叶宿纵容了她几天,最近开始教她走路。有爸爸扶着,小家伙就走几步,没人扶着就大大方方在地上爬。
叶宿把小雪团从地上抱起来放在膝头,等着傅星沉的回答。
他的目光真是冷静极了,像在办公室质问学生为什么上课迟到。傅星沉带着微妙的愉悦说:“就是觉得以后会用上。”
叶宿抬眸晃了他一眼,他长相偏冷,正常瞧人就总给人高傲的感觉了,这么一晃,就给人一种他在发脾气的错觉。
他用手指给在他怀里打滚的澜澜梳了梳软毛,淡声道:“给谁用?”
“还能给谁用?”
你啊。
叶宿突然冷笑一声:“那我发情的时候,你是不是要放倒我,给我打针?”
看着傅星沉呆愣的表情,叶宿低头,心中懊恼极了。
对面人短暂愣神之后,忽然笑了笑,似乎心情极好地坐到他身边。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凑在叶宿脸侧亲昵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完全标记有可能怀孕,我不想让你吃药。”
这个理由不能说服叶宿。
难道他下半辈子都要用抑制剂和安抚剂来度过发情期吗?
澜澜察觉到两个大人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好奇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傻乎乎的眼神看得叶宿没法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没办法,只能先放过傅星沉,把这小崽子哄睡了再说。
叶宿晚上回家时已经降温降得很厉害了,完全入夜后,温度掉得更厉害,叶宿在卧室里都能听到外面呜呜的风声。听着声音就够冷的,网上有些气象专家倒是预测关市今年可能下雪。
关市是南方城市,还潮s-hi,已经好几年冬天都没下雪了。顶多就是雨夹雪,没几分钟就不见影了。
澜澜在他房间睡下,他正要去找傅星沉,一开门就见要找的人抬手正要敲门。
正好了。
客厅里没开空调,聊天地点在傅星沉房间里进行。
叶宿只穿着一件睡衣,傅星沉怕他着凉拉他坐到床边,用被子把他团了起来。
被团成一个团的叶宿不改严肃的脸色,直截了当地说:“我觉得你对发情期有点误解。”
傅星沉紧挨着他坐下,“嗯?”
叶宿看他不怎么在意的表情,还认真低头给自己紧了紧被角的样子就有些不快,伸手掰过他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说:“发情期不是洪水猛兽。”
“它是oa的正常生理反应,也是独属于ao间的交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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