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哪天起得上洁癖的自己也说不清,心里总有声音告诉我碰过的东西很脏,身上脏手上也脏,必须得洗。后来我知道很多被性侵过的人都会得上洁癖,不知道他们和我想的一不一样,总想通过外表的不停清洗,来洗掉留在心里的那个人的影子。我洁癖最严重的时候每晚要在浴缸里泡两三个小时,把身上洗掉一层皮才肯出来。因为过度清洁,我的手总是干裂破口,然后感染发炎,所以家里常年备了治疗用的药膏。
我现在说这个秘密,不是为让表哥受法律制裁,我是为了和你说,错的不是我们,是那些人,是那些罪犯。什么时候受害人变得因为被侵害而再也抬不起头,社会中所有人指责的不是罪犯而是受害者,连受害者自己都因为害怕主动帮罪犯掩盖罪行,帮罪犯迫害自己,那这个犯罪算是真正彻底成功了。
我以前隐瞒自己被*的事,帮的是我表哥,迫害的是我自己。今后我说出来,该受惩罚的是我表哥,解脱的是我自己,帮到的是其他和我有过同样遭遇的人。我想说请我们不要再为别人犯下的罪而来惩罚我们自己。
我不想再让因为被*而患上洁癖的心理问题全由我一个人独自承担,我想求救,想让你来帮帮我。我想以后我们都能停止自厌行为,不再为被发现别人为我们带来的不光彩而成日胆战心惊。
我说出来,法律和正义在这里,耻辱的不是我,是犯罪的人。
给我一个地址,让我去看看你,好吗?”
☆、二
云想夹在指间的烟已经烫到手指,他却像毫无知觉一样,目不转睛地看完舞月录的那段视频后,回过神来,眼前已是濡s-hi一片。云想抹了下眼睛,扔掉烟头,然后就像坏掉一样,任凭怎么克制,无论再怎么压抑自己,眼泪就是不停地从眼眶里掉出来。
直播间里的所有观众目瞪口呆地看到云想先是无声掉泪,进而哽咽,最后崩溃趴在书桌上放声大哭。一开始,还有人尝试询问和安慰,最后整个直播间陷入巨大沉默,不再有一个人说话。气氛诡异地僵持着,已经完全不是正常状况了,但却没有一个人走,直到云想起身关闭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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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月放在宾馆床头上的手机响了,她看到是云想通过聊天软件打来的语音电话后,按下接听。云想刚换上外衣走到自己家楼下,电话被舞月接起的那一瞬,他把握在手里原本打算在今晚自杀用的安眠药抛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云想:“舞月,你还在郢市吗?告诉我在哪家宾馆,我现在去找你。”
舞月:“……应该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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