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个小丫头在说话,声音脆脆的。
“昨日不是你值夜吗?”
“胡太医明明说公子殁了让我给公子擦擦脸,可我去擦的时候,公子还在呼吸,可把我吓了一大跳!”
“许是胡太医年纪大了吧!所幸公子无事,不然老夫人可有的伤心了。”
“可不是,老夫人只有公子这一个孩子,若真是没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嘘!别吵着公子了!”
赵y-in曼想她们在讲谁,魏大人,说的是魏容还是魏景,胡太医是胡宇竹吗?那个公子说的又是谁?
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睁开眼睛,入目是浅青色的帐幔,床梁上还有一袭一袭的月白色流苏,还有隐隐的一阵一阵的檀木香。
这不是未央宫!!那这是哪?而且,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赵y-in曼不适的动了动,她感觉睡了好久好久,身子都麻了。
那两个小丫头察觉到床上有动静,相互看了一眼,两个人到床前查看,看到裴清越睁着眼睛,有些懵懵的看着帐幔。
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公子?”
赵y-in曼转头,就看到两个陌生的丫头站在床头。她先是四周看了看,发现这房间里,除了她和那两个丫头就没别人了,那她们是在喊谁公子?
那两个丫头看到裴清越用一种特别陌生的眼神打量她们,有些害怕。
怯生生的朝他问了一句:“公子可要洗漱?”
赵y-in曼有些费力的坐起来,警惕的问道:“你们是谁?这是哪儿?”话音刚落,她就发现她的声音,她的声音怎么变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两个丫头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答到:“公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我去找胡太医来瞧瞧。”
赵y-in曼有些急,所以语气就生硬了一些,问道:“你们到底是谁?这是哪儿?”
那两个丫头被裴清越突然严肃吓到双双跪下。
“奴婢云儿。”
“奴婢阿辞。”
那个叫阿辞的奴婢回道:“公子,这里是将军府啊。”
赵y-in曼想了想,京城总共只有两个将军府。她起身,打开窗看了看。这里不是阮南钧的府邸,那应该就是裴陌的。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赵y-in曼在窗边准备回身的时候,看到铜镜里的人。
镜子里的人,头发半披半束,那张脸,清秀中又透着一些英气,嘴巴自然的红,像是涂了口脂一般,眼睛清亮的看着赵y-in曼。
赵y-in曼指着镜子,镜子里的人也指着她,她惊讶的出声:“那不是……那不是……”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袖口上绣着竹枝,领口上绣着鹤纹,这人分明就是当朝御史丞裴清越!
赵y-in曼上下使劲摸了摸自己,还时不时的掐自己。
旁边两个小丫头不明所以,从醒来,公子就好像不太正常。莫不是,连日里高烧烧坏了?
赵y-in曼瘫坐在地上,阿辞和云儿连忙过去问道:“公子?”
“出去!”赵y-in曼说到。
两个丫头只好退出去。
这件事,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她赵y-in曼重生了,这种事情,虽是在古籍话本上瞧见过,可她从未当真。
现如今,这种事,竟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还是不信的走到镜子前,仔细看着现在自己的这张脸。
忽然想到方才还是在睡梦中的时候,那两个丫头的话,胡宇竹说裴清越已经殁了,所以真正的裴清越已经死了。
裴清越为什么会死,生前听母后提起过,好像是落水,加上身子孱弱,高烧不退。
她现在就是个男人了,还是御史丞!!
“越儿,越儿。”门口传来两声老妇人的声音,她反应了好一会,才走过去,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位身着青莲色缎面长裙,面容有些许憔悴的老妇人。
赵y-in曼在宫宴上见过她,她是裴老夫人,是裴清越的娘。
她心里是这么想,可任谁对着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叫娘都会觉得奇怪吧。
她尴尬的站着,还在纠结要不要叫娘!裴老夫人倒是先一步进到屋里。
赵y-in曼看到身后跟着阿辞和云儿,当即就明白了,应该是两个小丫头见她不对劲才跑去找老夫人。
裴老夫人走到里头,坐在厅子里的椅子上,然后伸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越儿,过来坐!”
赵y-in曼感觉特别别扭的走到位置上,坐下。
突然,裴老夫人的脸色一沉,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越儿大病初愈,就让他穿着里衣起身!”
赵y-in曼被裴老夫人突然正色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小丫头连忙去取披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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