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从梯子上下来,脸颊冻得通红,两只手则跟冰窖里捞出来似的。秦意浓看她这样心疼得不行,立马把她塞进了门里,大门一关,说:“太冷了,不要出去了。”
唐若遥笑道:“刚贴了一副的一半。”她朝餐桌抬了抬下巴,“还有下联和横批,其他几处门口也得贴。”
秦意浓坚决不同意,说要么我来。
唐若遥更不肯答应了。
两人僵持片刻,达成了一致——让唐斐贴。
男孩子火力旺,吹两下风就当锻炼身体了。
唐斐陪纪书兰和宁宁从超市回来,两只手都挂满了年货,俨然一个男子汉模样了。一听她姐喊他,把年货放门口,鞋不穿就跑过来了。
“什么事?”
姐弟就是这样,唐若遥使唤起唐斐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说:“对联还没有贴。”
唐斐二话不说:“在哪儿?”
唐若遥指了指餐桌。
唐斐一挽胳膊:“好嘞。”
以前在家也是姐弟俩贴春联的,唐斐个子矮的时候负责涂胶水拿对联,唐若遥负责贴,现在刚好反过来。秦意浓想过去看,被唐若遥强行给她围了围巾,戴了手套,还有大毛边的帽子,才被准许观看。
宁宁也想看,秦意浓用戴着毛线手套的双手给她捂着脸。
唐斐顿觉压力。
不就是贴个春联么?为什么要有观众啊?
唐若遥两手c-h-a兜,轻松自在:“左边一点。”
唐斐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手指都冻僵了。
宁宁在风中大喊:“舅舅加油!”
唐斐立刻干劲十足。
三下五除二把所有需要贴春联的地方都贴了,门口还挂了两盏红灯笼。唐斐回去捧着纪书兰倒的热茶瑟瑟发抖了一会儿,片刻后满血复活,到处找活干,根本闲不下来。
除夕当天下午,秦意浓亲自去接韩玉平夫妇过来,一起吃团圆饭。
纪书兰对二人是有耳闻但没见过面,这阵子商议婚礼细节也多是通过电话,她知道这两个人对秦意浓的重要性,早就盼着了。
韩玉平和梁菽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东西,纪书兰一见便道:“破费了,人来了就好,怎么还带这么多礼物。”
梁菽握住她的手,说一番应该的云云,再夸一夸她教的好女儿。
家长式的寒暄。
在三位六十多岁的老人面前,秦意浓也是个小孩儿,没有c-h-a嘴的份。她去找唐若遥,唐若遥在楼上书房打电话,见到她进来,眼角浅浅地往上弯了一下。
秦意浓乖觉地不出声,等她挂断电话,问:“是谁啊?”
唐若遥说:“我以前上学时候的老师,大学老师。”
秦意浓问:“怎么呢?”
唐若遥道:“老师住院了,我慰问她一下。”
秦意浓轻轻地嘶了声,说:“那你要去探病吗?”
唐若遥说:“应该?但这两天应该不行,初三初四吧,我再看看有没有空。”
秦意浓语气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带着认真,道:“我和你一起去?”
唐若遥看着她:“可以啊。”
秦意浓一愣。
唐若遥说:“老师以前挺照顾我的,人也很好,她应该不会向别人说我们的关系。”
秦意浓犹豫道:“我再想想。”
唐若遥没催她,只道:“那你慢慢想,不急。”
唐若遥理解她的想法,如果可以光明正大,谁也不想偷偷摸摸地谈恋爱,乃至结婚。唐若遥这边还好,算是全方面地融入了秦意浓的生活,她身边信得过的人基本都知道并认可自己和她的关系,韩玉平夫妇更不用说了,就差把儿媳妇喊出口了。
反观秦意浓,她只有唐若遥一个,她弟弟唐斐现在都快成了纪书兰的孙子了,关系最好的室友们态度不明,正常的会面都没有过,唐若遥除了感情以外的人生,她其实并不清楚。
不知道她上学的时候喜欢哪位老师,不知道她在圈内还有些什么好友……她们在一起才几个月,这些都是很正常的,随着时间的积累,彼此会越来越熟悉。但秦意浓就是恨不得立即了解她的全部,在她的身心都打上自己的烙印。
她的爱看似温和,实则像烈焰焚烧,好在唐若遥的冰山外表下,是和她如出一辙的疯狂。
唐若遥在等,等一个公开的机会。
圣诞节后的第一天早晨,秦意浓不知道是不是玩这种惊喜玩上了瘾,又给唐若遥戴了一枚戒指,这次是婚戒,铂金质地,外圈镶了碎钻,还有花纹,迎着光格外好看。
秦意浓戴在无名指上,平时也不会摘。唐若遥则用一枚素绳穿过,挂在了脖子上,不穿礼服的时候就一直戴着。
她每每去参加活动,摸着领口的戒指,都有一种把它亮出来的冲动。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怕闲言闲语,在当今封杀完全是夸大其词的说法,最多事业会受到波折,但她有信心可以东山再起,再不济还有秦意浓呢,她不会没有戏拍。
但不可以,她不在乎,秦意浓在乎,她只能一忍再忍,在休息室用体温一次次地把戒指捂得滚烫。
尤其是除夕当日,家家户户包饺子,准备吃团圆饭时,热搜突然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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