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朝廷分为三派,一派中立,另外两派势力,一边以楚宴为首,另一边则以夏明懿带头,双方针锋相对,相互排挤,唇舌之战几乎每天上演。
发展到今日这番田地,是楚宴不想看到的,甚至也为此做过努力。譬如,他曾主动与夏明懿勾肩搭背的说:好歹同窗一场,我们握手言和怎么样?
岂料夏明懿丢给他一句:这辈子都不可能!
回过头来,楚宴苦笑一声,不由感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造化弄人。
是夜,南夏大军在草坡上扎营休息,灯火通明的帐中,楚宴俯首注视着案上的牛皮图纸,渐渐陷入沉思。
对面的行军参谋司马钰,与楚宴年龄相仿,且两人认识多年,算是交情不错。此时面临困境,司马钰锁着一双剑眉,轻轻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前方便是汉江,我们十万人马恐怕难以渡过,若沿江绕行,时间只怕不够,怕是还未赶到,乐阳早已成他人囊中之物了,到时候易守难攻,更加麻烦,这可如何是好?”
楚宴沉吟片刻,负手左右踱步,表情严肃的道:“我军有水军一万,谙水势知深浅。稍后你传令下去,二十名水兵分别带四十名步兵和四十名骑兵,彻夜伐木造木排,所有人不得懈怠,务必赶在天亮之前造出一千只木筏。”
“一千只木筏?”
司马钰一听,大感惊讶。
楚宴侧头:“可是有什么疑问?”
司马钰想了一下,接着摇摇头。
虽不大明白建造木筏行不行的通,但他了解楚宴的为人,相信他不会有错,于是打消顾虑,应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夜深露重,外面得令的将士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忙碌起来了。夏明懿本来准备解衣休息,恰听外边传来一阵动静,不由心生疑惑,起身到外面一看究竟。
帐外,不远处的山林中到处都是火把,火光冲天,亮如白昼,隐约可见穿梭在林间忙碌的身影。
这么大的阵势,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下的命令。
待夏明懿来到楚宴的帐中,见面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楚宴猜到他定会找来,倒也不觉意外,从容上前,笑着请他坐下说话。
夏明懿并没有心思在他这里多做停留,负过身,走开几步去,沉声道:“还请大人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楚宴向他凑近,随即笑道:“陵安王稍安勿躁。下官这么做,是为明日过江所用。”
“过江?”夏明懿眉梢一挑,问道,“过什么江?需要动员这么多人?”
楚宴解释道:“陵安王不知,过了这平原,前方便是汉江。我们十万大军若想顺利渡过天险,须得打造足够多的木筏才行……”
夏明懿耐着性子听他说完,虽然不大喜欢他,但此时又无力反驳什么。更何况,孰轻孰重,他还是有分寸的。
既是重要之事,他也没必要多加干涉,于是表情淡淡道:“既是如此,那就有劳你多费心了。夜已深,本王先回去了。”说完扫了他一眼,欲要拾帘离去。
熟料还没走出帐篷,身后扬起一阵脚风,一个矫健的身影快速抢到他前面,在他一脸诧异下,将他一把抵在了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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