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 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去追求音乐梦想吗?”上台之前,宗霆抓住林深的胳膊露出惋惜的眼神,“我一直想要靠和你齐心协力拿到格莱美的。”
“不了宗导,”林深道,“你忘了, 我的演艺合同在斯桐手上。”
“你那个经纪人放在古代绝对是武则天,”宗霆面色消沉,“而我这个小可怜就是骆宾王。”
林深立刻get到了宗霆的点,毕竟骆宾王可是写过《为徐敬业讨武曌檄 》,可是这两者的关系似乎不怎么相同。“可是我记着女皇很欣赏骆宾王。但是斯桐她应该不……”
“别,别说了……”宗霆捂住自己的胸口,“林深,你不要再扎我的心了。我真是好惨一男的。恐怕这一生注定和摇滚无缘了。嘤嘤嘤,我真的好难过。”
林深:除了礼貌微笑,我实在无话可说。
贺呈陵坐在底下作为嘉宾参加了这次首映礼,他穿的挺正式,至少比以前休闲的穿着要正式许多。
此刻正是主持人在和林深互动,对方棕色方格马甲配修身的白衬衫,依旧是绅士又沉稳的风格。
“所以林深,你当时是因为什么才觉得扮演虞生南的?”
林深沉吟了一下才开口,“当时是宗导亲自来找我的,我看了《涸泽而渔》的剧本,觉得虞生南的性格很特别,我喜欢专注于一件事情又游刃有余的人,这就是我选择扮演虞生南的原因。”
“那对于这次电影中的女主角白璨,你们之间有亲密的戏份吗?”主持人小姐继续问道。
“其实我们这一次没有什么亲密的戏份,我们之间更多的不过只是萍水相逢的一种羁绊,是一种特殊的情分,不深沉也不浮于表面。很难言说,但很重要。”
“对谁重要?”主持人继续追问。
“对他们两个人都重要,人总不可能孤身一人活下去。”
接下来,白璨和林深重新展现了预告片中的经典画面。
“阿茉。”
白璨侍弄花草的手停下,转过身来对着林深道:“今天还要去画吧?”
“是啊,我每天都要去,今天有什么不要的花吗?”
“那边有几枝郁金香,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白璨一边洗手一边说道,“不过今天也只有郁金香了。”
“郁金香很好,”林深从门的这边晃到另一边,捏起一枝郁金香的花枝,低下头轻轻嗅了一下,“它很香,又漂亮。多美好。”
“昨天你也是这么赞美那几朵风信子的。”白璨毫不犹豫地揭穿了他,“生南 ,像你这种人,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有,要抽烟往外走,别乱了我的花香。”
林深将正要点烟的手抬起举过头顶示意自己投降,往外撤了一步靠在那个门框的外部边沿上。
“阿茉,你知道吧,”他一边点烟一边说,“我呀,看那片湖就像是兰波看他的海。”
“兰波?兰波是谁?”白璨问道。
“他是个诗人,写过世界上最好的诗,好到整个欧洲都应该举起双臂来拱卫他的位置。”
林深笑起来,他终于点燃了烟,表情在烟雾中变得舒缓放松,“我给你念几句他的诗。”
白璨也笑了,她坐下,看着林深站在门外。
还是兰波的《醉舟》。
“我熟悉在电光下开裂的天空,
狂浪、激流、龙卷风;我熟悉黄昏
和像一群白鸽般振奋的黎明,
我还见过人们只能幻想的奇景!
我见过夕阳,被神秘的恐怖染黑,
闪耀着长长的紫色的凝辉,
照着海浪向远方滚去的微颤,
象照着古代戏剧里的合唱队!
我梦见绿的夜,在眩目的白雪中
一个吻缓缓地涨上大海的眼睛,
闻所未闻的液汁的循环,
磷光歌唱家的黄与蓝的觉醒!
我曾一连几个月把长浪追赶,
它冲击礁石,恰似疯狂的牛圈,
怎能设想玛丽亚们光明的脚
能驯服这哮喘的海洋的嘴脸!”
这场戏到此完毕,这是贺呈陵看到的景象,但是实际上,这里没有烟,没有郁金香,没有门框和整屋的花草。
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虞生南”和“阿茉”,前者为后者念了一小段兰波的诗歌。
他们真的,确确实实的“看到”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演技这种东西,那这绝对是演技。
无与伦比的,来自多奖影帝的演技。
过了一会儿电影开始,贺呈陵察觉到有人摸到了自己的位置,带着诱人的雪松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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