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一口吃个胖子,”焦哲lu 着石远刚从头盔里扒拉出的乱糟糟的头发:“慢慢来,我看好多车手年纪很大头都秃了,你还是个小屁孩以后路长着,不着急。”
“没有,”石远笑了:“人家不是年纪大,只是头发少而已。”——头发最少的就是93.79那人,漂移老将、去年wds世界汽车飘移系列赛洛阳站的亚军。
我们下次见喽!石远暗暗想。
“焦哲,张世宇和钱岳波来江林开会,想约几个同学聚一聚,你今晚有空嘛?”世锦是他们班乃至整个年级的路路通,谁来江林都会找他出面牵头。
焦哲有点犹豫,张世宇是他们班的还比较熟悉,钱岳波是口腔系的,五年都没怎么说过话。
“来不来啊?你要是在家没事就出来坐坐,正好张世宇……还想问你ule的事。”世锦应该是正在吃薯片之类,咀嚼声震耳欲聋:“能来就来吧,你从大庆回来后咱两还一直没见呢,晚上七点在鼎祥楼504。”
张世宇是他们班最早一个党员,要写申请、参加党员活动、正式入党前还得通过五六个“群众”的反馈评定,焦哲当时就是群众之一,辅导员仔仔细细问了不少问题。出来后世锦直冲他翻白眼:“你怎么这么认真?全部回答很好很好不就完事了,谁不是两分钟出来,就你用了快十分钟!”焦哲跳起来扇他:“你特么不早说!”
入党后顺理成章进了学生会,之后又当上副会长和会长,忙得平时在班里基本见不到人,焦哲自觉把自己和人家划成两个阵营,也没有刻意接触。毕业这么多年也只是在同学婚礼上见过几次,本来提不起什么j-i,ng神去,但既然说到问ule的事,他眼下又不用上班没有借口工作忙,就只能不那么情愿地去了。
张世宇比大学时胖好多,发际线明显后移,雪白的衬衫牢牢扎进腰带里、勒出已经初具规模的肚子,相当领导的长相。
同学会是很容易让我们看到自己青涩无忧那段时光的窗子,隔了那么远隔了那么久,却好像见到眼前这个人就能触碰到当时的自己。几杯酒下肚以后,几个人不约而同想起拍毕业照那天。
那时满校园的合欢都开了,纤细到若有若无的花瓣梦幻一般笼罩在枝头,一大片一大片粉粉嫩嫩。合欢花期最盛的时候就是整个7月,所以又被称为“毕业花”,班长当时提议说“我们就在毕业花下拍毕业照吧。”大家一致相应,从阶梯教室跑着跳着去了图书馆旁边最大一片合欢林,当时教过他们解剖的刘教授正好经过,世锦直接给老师拖入镜,定格成了焦哲大学期间印象最深的一张照片——那样蓬勃又张扬的笑容,毕业后很难再有了。
“对了世宇,你怎么会想到问ule呢?”班级同学里世宇的发展非常好,刚过三十已经做到他们医院的院长助理,虽然在三线城市但医院在市里是一线,实权和前景都让很多同学相当羡慕。
“帮我一个亲戚问,她刚刚报完名心里一点谱也没有,我听说你考得特别好就来跟你取取经,要是方便的话我让她加你微信吧。”世宇今晚喝了不少,但脸色如常一点异状没有——尤其是旁边有世锦的衬托下。
“好,你让她加我吧。”焦哲点点头。
也就几分钟,通讯录那里出现个红点:“焦大哥你好,我是张世宇的表妹赵筝。”
焦哲点了通过,回复一个笑脸。
☆、第 36 章
和焦哲不同,赵筝是憋着一口气报的ule——谈了四年的男朋友因为毕业后一直异地,前几天在电话里吞吞吐吐提了分手,她潇洒打断对方话头、干脆利索地直接拉黑,可内心的委屈和郁闷却如鲠在喉、迟迟咽不下去,就打算来个“去你丫的!”远走高飞来疗疗伤,顺便脑补一下若干年后老娘依然青春貌美、就算生了一堆娃裙下之臣也多到逆天,而你个不长眼的早已又老又丑又穷又秃、看到老娘就痛哭流涕,一边跪下来自扇108个耳光、一边对灯发誓这么多年你依然是我心头无人能替代的那抹白月光。
可刷了一遍往年考题赵筝傻了眼:怎么这么难?考题怎么能出得这么细致?这还只是第一部分,要是轮着“地球上最难考试”的k,那岂不是全军覆灭丢脸丢大了?她抓着脑袋一头拱进被窝,头疼到底是先堵住那逢人就说“单身多好啊,这么年轻考虑什么结婚,现代女性可是响当当的半边天,而且你们不是不知道我姑娘从小到大学习那个好嘞,这不明后年可能还要去美国当医生的!”的老妈那张嘴、还是先问问报名费给不给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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