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把手机放回衣兜,掌心忽然被一片温暖包裹,她抬起头,时槿之眨巴着眼睛说:“过马路了,我害怕,你牵着我。”
“……”
傅柏秋垂眸不语,却是牵紧了她。
一中门口有条大马路,是城区主干道,车来车往,十分繁忙,她们走到马路边,时槿之紧紧贴过来,指尖悄悄梳开她五指,严丝合缝地扣起来。
傅柏秋脸上微热,想着她说怕,没挣脱。
过了马路,时槿之主动且迅速地松了手,挽起胳膊:“快点快点,今天我要狠狠宰你一顿。”
掌心留有余热,傅柏秋被她半拖着走,面容清淡,波澜不惊,心底却卷起一阵狂风巨浪。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从小到大爱跟女孩子玩,约莫四五年级开始,每每女孩子跟她亲近,她就会产生如此感觉,但没有任何一次比今天来得强烈。
本来她不喜欢与人过多肢.体接.触,但时槿之是个例外,这人香香的,软软的,甜甜的,外表看上去却一副清高自傲拽上天的样子,反差萌有点可爱。
时槿之嘴上说宰她,实际只点了两个菜。
饭没吃几口,光顾着看傅柏秋,看着看着就饱了,等服务员端上餐后水果,她拿起一个橘子递过去:“你帮我剥好嘛?”
傅柏秋:“???”
时槿之小嘴一撇,抬起自己双手,为难道:“手弄黄了的话,钢琴老师会骂我的。”
“可是我想吃橘子。”
她小嘴一撇,眼巴巴儿地看着黄澄澄的大橘子,似要流口水。
心又被电了一下,瘫软无力,傅柏秋身体比脑子先行动,拿起那只橘子,三两下麻利剥开,掰成一瓣一瓣放进盘子里。
不等她把盘子推过来,时槿之张开嘴,“啊”了声,示意她喂自己吃。
傅柏秋像中了蛊似的,拇指与食指捏住橘瓣,小心翼翼往她嘴里送。指尖不经意剐蹭到唇,触电般缩了回来。
时槿之嘴巴没咬住,橘瓣掉在桌上。
“唔。”
傅柏秋赶忙重新拿了一瓣,送到她嘴边:“掉了不要了,吃这个。”
时槿之亦懂分寸,规规矩矩只吃橘子,不想着碰她的手,末了嘴里嚼着,微微鼓起腮帮子,粉.唇折起包子褶,煞是可爱。
传闻说这人心高气傲,对谁都不屑一顾,第一次见面时,傅柏秋的确有这种感觉。
桀骜,不羁,张扬。
可接触得久了,她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
时槿之心思简单纯粹,凡事直来直往,从不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偶尔会表现出骄傲一面,也是因为她有那个资本,她的才华足够撑起她的骄傲。
每当她流露出幼稚的小心思,傅柏秋就忍不住心痒痒,想哄着她,顺着她,想看她傻笑。
明明自己比她还小半岁。
……
十五岁的年纪,傅柏秋心里住进了一个人。
起初她以为自己只是把时槿之当作妹妹看待,后来每次产生交集,那种让她迷茫的感觉愈来愈强烈。牵手的时候,拥抱的时候,捏脸捏耳朵的时候,很多很多时候。
期末考试过后,放寒假了,两人无法每天见面,回家才两天便万分想念。
q|q成为了她们缓解思念的重要工具,可是光聊天不够,越聊就越想见面,到除夕前两天,时槿之终于按捺不住,以写作业为借口去找她。
那是傅柏秋第一次带人回家。
开学后不久,时槿之去国外参加钢琴大赛,捧回一个冠军奖杯,上了央视某台,名声大噪。
评选校花的时候,傅柏秋总票数第一,时槿之仅比她少两票。
老师同学发现她们关系很好,常常感叹优秀的人总是与优秀的人一起玩。
傅柏秋常常与时槿之谈论音乐会,对古典音乐从一知半解到逐渐入门,她是她琴房里的常客,她喜欢听她弹奏《离别》,喜欢听她侃侃而谈男神肖邦,喜欢看她沉浸在音乐世界里,喜欢她正经高冷过后只对自己撒娇的模样。
时槿之给她取了个专属昵称:毛毛。
她始终以为她们是朋友。
直到那一天......
体育课,八百米测试,早早测完自由活动,傅柏秋原想直接回教室写作业,经过体艺馆时,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把书还给我】
【追上我,我就还给你】
【抢我书做什么】
【想让你追我】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
耳边是少女稚嫩清亮的嗓音,眼前是那人张扬的笑容,傅柏秋还记得那天阳光很足,金色染亮了两人鬓角的碎发,拉长了追逐着的两道身影,洒落一串欢笑。
她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想起去年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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