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最大合伙人,也就是投资最多资金的实际上是贺氏集团,贺氏集团背后的实际控制人叫贺西洲,所以,贺西洲应当算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老板。
张总也只在公众场合见过对方几面,这样的人物,即便没说上话,也是记得的。
此时,他不止惊愕于对方出现在事务所门口,更惊愕于平日里低调又普通的沈思霏竟然是从对方车上下来的。
张总露出笑容,礼貌客气说:“贺总,没想到您会过来,有什么可以让我效劳的吗?”
贺西洲偏头看了看他,气质冷峻,只道:“不用刻意,别让他知道。”
张总额头冒出了一滴汗。
贺西洲继续说:“不过我会一直看着。”
言下之意就是,饭碗能不能保住,就看他表现了。
张总:“……”
张总擦掉头上的冷汗,目送这位大老板离开,中午午休的时候偶遇沈思霏,见人手臂下夹着文件、另一只手打着电话,忙碌且专注地走向打印机的时候,眼皮就直跳。
他已经调查到最初事务所短暂性停业,就是最大的合伙人贺氏集团上头特意安排的。
张总一想到之前对沈思霏的刁难和严格就忍不住挠头发。
他想起人事部小文向来喜欢打压新人,不是善茬,就自己亲自跑了一趟人事部,给沈思霏他们一组调了两个有经验的人员过去,然后暗地里把小文调出去出差。
小袁看着新加入的两个同事,顿时惊呆了,“你们是来接手我的工作的吗?作为社畜我太难了,终于要因为能力太差劲而被老板炒鱿鱼了吗?”
女同事找了个办公桌坐下,“不是顶替你,是来帮忙的。”
有新加入的两位同事协作,四个人一个下午就把任务给搞定了。
下班时间一到,小袁已经整理好了东西,整个人都是兴奋的:“沈哥,这是我这大半个月以来第一次这么早下班,谢谢两位姐姐!”
沈思霏笑着跟她一起出门,半路遇见张总,两人停下来。
张总摘了墨镜,破天荒地露出礼貌客气的笑:“已经下班了,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就走了,小袁拉着沈思霏,“沈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张老板这么客气。说到这个,我昨天听到个八卦,说小张,张幼文,不是自愿辞职的。”
沈思霏停下脚步:“这怎么说,难道还能逼.迫吗?”
小袁:“对啊,就是上头的意思。我们事务所是合伙制,好几个合伙人呢,我记得最大的那个就是贺氏集团吧。”
沈思霏挑眉,没说话,好半晌才笑了笑。
面试之前光顾着查企业理念,根本没顾上合伙人。
别说贺氏集团是事务所投入资金的一方,以贺西洲的身份背景,要想掌控一个人的人生,并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张幼文,以alpha的控.制.欲,断然不会在婚礼后,还让人在他身边待下去。
沈思霏理解,alpha的控.制.欲都很强,贺西洲做得很克.制,完全考虑了他的感受,并没有让他觉得不自在。
只是想到自己一直都被对方护在羽翼之下,一方面是感动,另一方面自责自己还不够优秀和强大。
原本七天的工作量四天就完成了,沈思霏再度陷入了清闲自在的日子,甚至在张总的刻意安排下,每天还能提前两小时下班。
提前回到家的沈思霏洗手进厨房,煲汤烧菜做饭。
孩子有人带,晚饭有人做,家里的祝阿姨和另外一位专门带孩子的吴阿姨手足无措,都觉得拿雇主这么一大笔工资在良心上太过不去,于是每天把家务做到极致,每日买菜都买最好的,还要买花,放在家里,增添亮色。
这一日门铃响了,祝阿姨把沈思霏迎进来,说:“沈先生,你可算回来了,小少爷一直哭个不停,小吴怎么都哄不好。”
沈思霏脱去外套挂好,“小贺维怎么哭了?贺西洲呢?”
祝阿姨说:“贺总在开会呢。”
吴阿姨空着手下来了,“孩子在贺总那儿呢。”
小贺维哭的时候,贺西洲正在开会,他听到声音,就出来看一眼,发现吴阿姨半天都没把人哄住,便把孩子接过去了。
小贺维在他怀里止住哭声,贺西洲也没把宝宝送回去,干脆抱着他进屋,在大屏幕前一坐:“不好意思,我回来了,会议继续。”
继上次无意撞见沈思霏后,会议众人又再次亲眼见到贺家的小少爷,脸上已经没有那么惊讶了。
被抱在怀里的小孩子白白嫩嫩的,相当可爱。
贺总真是好男人。
试问那个大老板能做到亲自带孩子、还把孩子带到视频会议上来?
小贺维在父亲的信息素和新奇的环境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还是嘴巴一瘪,又要哭。贺西洲就只好放下笔,低头像晃小船似的摇晃。
虽然没有不耐烦,但贺西洲此时难免因为难以兼顾双方而面色沉冷。
孙微佳报告做不下去了:“贺总,不如先终止会议?”
她说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贺西洲起身开门。
投影屏幕上,只能看见贺西洲的背影,和他开门的动作。
但是室内开视频会议有收音效果,门外男人声音年轻,仿佛清泉流淌:“把孩子给我吧。”
再转身的时候,贺西洲手里已经没有小宝宝,脸色却是和缓许多,破天荒客气说:“对不起大家,让会议一而再地被我的私事打断。”
会议室众人疯狂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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