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云宿川应该是明白他心意的,但竟然会跪下磕头,就完全让江灼也没有想到了。
说完之后,他走过去把人拉起来,低声道:“不用这样吧……”
云宿川冲江灼笑笑,身体没动。
如果江灼只是一般的正常家庭,他上门拜会家长,肯定就是按平常的规矩来。但江辰非注定无法和江灼重聚太久的时间,两人好不容易把话说开,云宿川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关系让他们争执起来,这样最后为难的依旧会是江灼。
他跪下,一方面是尽可能地放低姿态,礼数到位,另一方面,也想让江辰非看见自己愿意为江灼做出的决心和保证。
江灼看他不起来,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跪下去,又犹豫着看了看江辰非。
江辰非心情复杂,他上一次见江灼,儿子还是个要被他抱着的三岁小孩,连话都说不利索,现在隔了二十多年再见,他不光已经长大成人,甚至身边有了伴侣,还是个男人。
无论是从哪一方面讲,要接受起来都很考验他的神经。
江辰非沉默了一会,问江灼:“你想好了吗?”
江灼道:“在一起之前,我们已经认识了二十年。”
不知不觉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这句话一说,连云宿川都不觉触动。那j-i飞狗跳的年少时光,枯燥无聊的作业,上课时悄悄递出纸条的手,夏日里带着气泡的可乐……一时间纷纷来到眼前。
二十年,自然所有的决定都不可能是一时冲动。相识的太久,彼此都已经融化在了对方的岁月中,又如何割舍?
他心中醺然,一抬头,却接触到江辰非若有所思的目光。
云宿川微凛,江辰非却温和地冲他摆摆手,又问江灼:“所以,哪怕他不是人,你也喜欢他?”
这还是云宿川自从成为魈之后,第一次有人一眼就看出来他的真实身份,江辰非果然也不愧是江松的儿子,虽然性格温和,但眼光却十分犀利。
比起云宿川和江辰非之间隐隐的暗潮,江灼却是毫不犹豫地回道:“你也不是人,我不是也管你叫爸爸了?”
谁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江辰非愣了愣倒是笑了,云宿川的唇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几个人之间严肃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江辰非笑着对云宿川道:“宿川。”
云宿川答应了一声,江辰非道:“我家这孩子……从小到大,我照顾的少,多谢有你陪着他。以后,也请你多费心。”
云宿川意识到江辰非这就等于是答应两人在一起了,一时有些喜出望外,他没想到对方接受的这么痛快。连忙又磕了个头,由于太过高兴没注意地面情况,这一下还磕到了石头上,砰地一声,把江灼看的眼角抽了抽,觉得飘飘可能是傻了。
他粗暴地胡噜了一下云宿川的脑门,把人往起拽,云宿川一边起身一边欣喜道:“谢谢爸!”
江灼:“……”
这声“爸”云宿川叫的比他还痛快。
江辰非拍了拍云宿川的肩膀,道:“是我应该谢谢你。”
他只是一个平常的父亲,并非对于儿子找了个男人这件事毫不在意,但江辰非很清楚,自己缺席的这些年来,是云宿川一直陪着江灼。既然连江老都对这个孩子很是喜欢,说明人品没有问题,性格也合契。
江辰非看的很明白,他以前都没有管过江灼,现在更不应该反对两个孩子,一是没有资格,而是没有理由,何必又让儿子不高兴。
压下心中的惆怅,江辰非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江灼道:“这可说来话长了。”
他犹豫了一下,虽然很不想问,但还是必须要知道:“爸,你……能留多久?”
江辰非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魂力,说道:“应该可以坚持几天。我这些年反复回想当初的事情,觉得其中有很多蹊跷之处,要是就这样离开也不放心。”
他看着江灼,温言道:“你不用担心我,爸爸这次肯定要确定你一切妥当了才行。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江灼鼻子一酸,没接他的话,整理了一下思绪,从何箕当年离开门派的事情开始讲起。
这件事的发展实在是纠葛深远,并且极为复杂,即便是江灼已经尽量简明扼要,也讲了好一阵子才全部说完。
江辰非沉默了一会,叹息道:“何箕这个人啊。”
云宿川道:“您好像并不是很惊讶?”
江辰非道:“即使以前幼稚蠢钝,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死后这么多年没有事情做,其中的不少关节也想清楚了。他以前很多的行为确实就有可疑之处。而且何师兄从小就痴迷于法术,在他口中,‘追求大道’可不是一句虚词,他是真的可以为这件事付出一切。怪我们轻信于人,当时不查。”
他心平气和,江灼却听的恼火,冲口道:“你还管他叫师兄!”
江辰非不以为意,笑着说道:“一个称呼算什么。他以前口口声声叫我师弟,该杀我不是也一点都没有含糊?”
江辰非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江灼,他问道:“所以把你封在这里的是他吗?为什么他从一开始没有这样做,那样你的魂魄根本就无法凝聚起来了。”
这座山风水的改变,以及那块用来封印的石碑,显然都是有人为了防止江辰非的出现而故意为之,除了何箕,别说别人根本就没有动机,他们甚至连江辰非葬身于此都不会知道。
江辰非道:“何箕如
喜欢直播成精APP请大家收藏:(m.dmbook4.com),辣文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