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诚推门走进他只来过一次的新房时心里还是很烦燥,再一抬头看见自己妻子那不冷不淡的神色时心头就更不爽了。
“收拾下吧,一会回门省亲。”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走人,仿佛房间有着的是什么瘟神,而不是他的妻子,多呆一刻也不愿意。
“嗨。”薛小洁对着自己丈夫远去的背影欠身行了行礼,虽然她心里也很不爽,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就这样,一对各怀鬼胎的夫妻便双双上了马车,回门省亲去了。
尚书大人府在王都的北边,而公叔将军府则在南边,一南一北,正好是王都最远的两边。回门省亲带的东西还算多,又乘的是马车,城内人多,走的慢,再加上公叔诚有意拖时间,这去尚书府便走了小半天,晌午出发的,竟是日落时分才算到。
到了尚书府,薛小洁依礼在殿前见过了父母亲与兄长后,便行礼回了自己尚未出阁时住的闺房,直到用晚食时才出来。
用过了饭,公叔诚与薛父有要事商谈,便去了书房,临前又叫上了嫡子,薛小洁左右无事,便又回了自己房里,没呆多一会母亲娄氏便来了。
“小小…”母亲一来便拉着薛小洁的手红了眼,“你去了那边,可曾受欺负了?怎瘦上了许多?”
“母亲,相…相公待我很好,冬日刚过,女儿受不得凉,这才瘦了些个,不碍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一直放心不下你,知道你过的好…那就好了。”
娄氏一直知道她女婿公叔诚的名声,还在少年时就得了个“雅公子”的名声,可想而知私生活该多乱,女儿与公叔诚成婚她一直是不愿意的,可她只是个妇人,说不上话,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老爷将女儿许给公叔诚,现在听到女儿说过的好,娄氏也就放了心。
母女俩又说了些会话,娄氏犹豫了一会,道,“小小,你肚子还没动静吗?”
薛小洁愣了一下,意识到母亲说了什么后她面上有些不自然,“还、还没。”
“唉。”娄氏叹气道,“小小啊,你性子倔,可你嫁过去了就是公叔家里的人了,总要争口气,为姑爷生个一男半女啊,男人在外面花点没关系,也靠不住,你自己肚里生出来的孩子才是真本事啊……”
闻言,薛小洁的脸色冷了下来,但碍着情面又不好发作,便道,“女儿知道了。”
见状娄氏也满意道,“那你早些休息吧,我便先走了。”
送走娄氏后薛小洁又坐着发了一会呆,下人来唤她洗漱时她才回过了神,洗漱后她关了门准备睡下,却不料刚进内室便看见屏风处站了一个人。
“你…你怎么来了?!”薛小洁惊讶地看着面前的高个子女人,压低了声音道。
“如何来不得?”女人的声音有些低,很好辩识,若是慕容器在场的话,她便会听出眼前的这女人便是那日在东宫救下她的女侠。
薛小洁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走上前小心道,“这是尚书府,你也不怕被抓?”
女人背着手偏头笑道,“公叔府我都敢去,尚书府如何不敢?”
薛小洁自知这女人本事大,也不多问,只是道,“对对对,你厉害着呢。”
“哪里哪里,我现下能好生站在这,还是多亏了薛小姐。”
那日救下慕容器将其送到相国后,为掩人而目,女人又从相国府里出来了,为躲追兵满城晃,后来又潜到了公叔府,谁知时背,腿上中了一箭,最后跌到了薛小洁住的厢房院里,要不是薛小洁救了她,她可能真就没命了。
“举手之劳罢了。”薛小洁道,“倒是你,身体好全了?”
“习武之人,好的自然利索。”
“好利索了就又到处乱跑了?”薛小洁横了眼女人,“你可知这是何处?”
“尚书府,你家。”
“那你还……”
“来看看你。”女人朝她眨了下眼睛,笑吟吟道,“上次走的匆忙,还未好生谢过你。”
“不用…”
“我叫云泱。”女人一派轻松道,“如果你想离开公叔诚,我可以帮你。”
薛小洁面上一惊,“你、你胡说个甚?我与他乃是夫妻,我们……”
“可你不喜欢他。”云泱指了指窗外,道,“有人来了,我要走了。”
薛小洁点头,恰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云泱朝她笑了一下,薛小洁心里有了数,便转身去开门了,门外来的是去而又返的娄氏,“小小……”
“娘,怎么了?”
“没事,就是明天你爹说让我带你去城外佛庙上香,求个子,方才我忘了。”
薛小洁迟疑的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秦国相国府
慕容壡这回是闲来无事,终于记起了她那还受了伤的侄女,下午的时候宫中无事,便带了大宫女糖糖一人出了宫,去了相国府。
这些时日里慕容器的身体好多了,严无为白日里若是没事便会回来教导她学习,慕容器很乖巧,也很听严无为的话,所以慕容壡进到书房来的时候便正听到她那小侄女在向她的大媳妇儿汇报学业。
“先生先生。”慕容器的声音听起来还带着几分欢快,听得慕容壡在门口摸下巴暗想道,这是伤好了?那是不是就能把政务交代给器儿了?小孩子嘛,得多练练,多培养培养,将来才能成才。
严无为倒还是与往日一样,和谁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除了对她说话以外,老是拐着弯说她,“嗯?”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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