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枫神秘地眨巴了几下眼,将左手手心展开,露出一个质感温润的玉佩。
“我教你。”他将玉佩放在师南手上,握住,对着阳光高举。
在某个角度下,师南清楚地看见,剔透的玉中隐隐刻着慕枫两字。
“这样我就可以随时陪在你身边了。”慕枫与师南挨得极近,耳边s-hi润的热气,激得师南耳尖微颤。
慕枫看见他的小动作,低低笑了两声,便俯下身子,欲给他挂上。
糟了!
师南想起腰间一左一右挂的跟秤砣似的物件,来不及反应,僵在原地。
“咦?”慕枫下移的手停住,视线被他腰间的东西吸引了,“这是什么?”
“这个,”师南心念急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下这两样,对慕枫露出微笑:“挂着玩儿的,不过当然是你送的最重要呀。”
他拿出某任原身哄女子的本事来。
慕枫了然,突然伸手轻轻刮了刮他的鼻梁,“早上吃了蜜吗,嘴这么甜。”
师南微微皱眉,倒不是被恶心的,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接收过无数人的记忆,但脱离出来看那些忘得差不多的记忆就像翻阅资料,都是死物。这么多年来,解决麻烦躲避危险他都有丰富的经验,然而情感这块他实在无能为力。
师南想了想,若是女子刮他的鼻梁,他应该怎么做?
也就几个眨眼的时间,师南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他灵机一动,嘴角上勾,白皙的手指柔柔撩起慕枫耳侧的一缕长发,细细绕了一圈,一本正经道:“因为阿慕很香。”
慕枫怔住了。
有风吹过萧瑟的院子,枯叶随着风儿打着旋,从慕枫的眼前落下,惊醒了他。
“子朗还真是,出人意料呢。”慕枫刚刚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才反应过来,笑起来的样子满眼fēng_liú,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儿,十分勾魂。
他笑道:“东西送到,我先走了,一定不能摘下它哦。”
师南毫无心理负担地道:“好。”
慕枫走后,师南大喇喇坐在院子里石凳上,有些得意。他琢磨着人族的情感也没那么复杂,随便翻点记忆就能应付了,也不知道原身何至于因此死去。
或许是上天的馈赠,虽然不能预知全部的未来,但每穿一个人,他都会做一个与原身死因相关的梦。
穿来的当夜他便梦见模糊不清的三张脸,想必就是慕枫、艾元明、席影三人。
情杀?殉情?
啧啧,既然招架不住,何必如此花心。
师南隐约有了几种猜想,大致有了谱,心情也好了不少,让老仆将早膳端了过来,美滋滋喝着粥。
今日宫里既然有事,这三人肯定没空s_ao扰他。
结果确如师南所料,这几段情缘没空找他,倒是意外有宫里的公公来访。来的公公年纪不大,面白无须,不等师南客气一番便自顾自说明来意。
“周公子如今已是罪臣之子,碍于周太傅的事情周公子不可能知情,三皇子怜悯公子遭遇,请公子进宫庆贺生辰。”
“宴席为今日大办,公子知道你身份特殊,所以,”公公顿了顿,意有所指道:“明日仅是私交好友聚会,无需担心。”
嗓音尖细,不难听出其间的漫不经心。
“可是怕过了皇子病气。”师南咳了咳嗽,一副病弱的样子。
他不愿多事,以他目前的罪臣之子的身份,进了宫,随便谁都能宰割他。
公公眼皮子一撩,不耐烦道:“话已带到,咱家好心建议周公子认清当前的身份,别沉迷在过去。”
师南假装没看到公公的不耐,追问道:“今日进宫入宴的人,明日是否会再去?”
公公毫不客气:“你当所有人与你一般闲?”
失去了耐心,不等师南再问,扔下一块令牌转身离去。
师南悄悄在背后呸了他一口。
这落井下石的奴才。
他抿了抿嘴,看来这趟是不去也得去了,周子朗与三皇子难道真有交情?若是私交颇好,说不定能借点余势狐假虎威。
还好听公公的意思,慕枫三人不会去。
隔日,一大早师南便收拾齐整,本想刻意打扮的羸弱一些,面对镜子里皮肤白得透明的身体。
行吧......省事了。
凭借令牌入了宫,兴许是原身失忆之事传开,有宫女特意带领师南一路走向皇宫深处的云起殿,为三皇子招待友人之处。
众所皆知,三皇子是当今最宠爱的小儿子,邀请小小的罪臣之子而已,无人表示不满。
师南路上想向带路的宫女套话殿内邀请了哪些人,宫女却咬死了嘴,怎么也不说。
待到了宫殿,宫女面无表情的退下,留师南一人在富丽堂皇的殿门处。
师南特别不高兴,好不容易穿一个权贵之子,结果还是破落的,谁都能踩一脚,连小小的太监宫女也看不上。
罢了,以三皇子的权势要弄死他何需如此复杂,一句话的事。
看来是他想多了,兴许真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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