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打个比方,有个人给你一个巴掌又赏你一个甜枣,每次对你好之后就解释自己是受人所托,弄得你觉得他好像喜欢你又好像不那么喜欢你。最可气的就是明知道你喜欢他,还亲吻你抚摸你,每次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过来帮你,惹得你心动之后又拍拍屁股走人,最后出国之前留下一句‘等我’,可转眼一年就跟别的女人交往。你说这要搁在你身上你怎么想?”
反正这事如果搁在李衾身上,李衾觉得自己绝对会把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然后拎着汽油去找那人。用李衾的话来说是“大不了同归于尽,十八年之后又是一个好汉。”
可遇到这种事的人不是她,而是付杭,好巧不好付杭遇见的是何渠晟。
当年的付杭有多喜欢何渠晟呢?大概就是那种“我见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的那种感觉,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看,那颗心脏为了他到底是有多努力的在跳动。
可在李衾看来,何渠晟好像从来没有把那当一回事儿,他依旧在忙他的事情,依旧在听从老太太的话照顾好付杭,依旧在每次付杭犯错出事时替他背锅,依旧弄得付杭患得患失。
何渠晟到底喜不喜欢付杭,李衾不知道,反正付杭是很努力很努力的爱过何渠晟的,爱到骨子里和呼吸里,以至于可能“病入膏肓”了连他自己本人都察觉不出来。
只是李衾并不懂付杭喜欢何渠晟什么,喜欢他的亲吻还是抚摸,又或者是毫无顾忌的包容?李衾曾就这个问题问过付杭。付杭当时是笑着回答的。
付杭说,“可能爱情就是不讲道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他,或者只是看对眼了?又或者其他什么?反正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爱情就是你看一个人的时候觉得他身上有星星,而现在我觉得何渠晟身上的星星超闪的。”
少年的笑颜和曾经那些过往历历在目,让李衾有些不愿意相信付杭那句“无所谓的”,或者说,她宁可相信付杭的追求依旧是何渠晟,而不是那句“无所谓”,宁可相信付杭只是因为伤得太深了才宁愿当鸵鸟都不去面对。
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不爱何渠晟的付杭可能是不完美的,就如同现在付杭给她的感觉一样,虽然能动好歹算个活人但总感觉眼睛里缺着些对生活别样的向往。
想到这儿,李衾看了看付杭的表情,徒然觉得若是还能从那双淡然眼睛里看出哀愁,大概就只有幻觉这一种可能了,于是只好自嘲地笑了笑,转而对付杭道,“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我可不希望当年压死骆驼的最后一个根稻草再来一次。”
付杭这次回答的很快,眼底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暗纱,“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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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杭回到家时,迎接他的是家里干了十几年的老保姆,老保姆一见他回来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小杭你回来了?要吃饭吗?何先生和何夫人今晚有晚宴都出去了,你想吃什么?张姨给你做。”
付杭笑了笑,蹲下身来把刚下车就窜出去了的伯爵叫了回来,然后接过李衾从后备箱里递给他的行李箱道,“不用了张姨,我今天有点累,能直接去休息吗?”
张姨好似没听到一般,伸着头像是想透过玻璃从车后座看出个人来,付杭自然是知道她在看什么,又出声道,“笨笨没跟我一起回来,他在许妈那儿。”
张姨的脸上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却又转瞬即逝的摆出另外一副神情,“我也是没办法,是夫人要我看看的。夫人想见见孙子,这你也是知道的。”
付杭没说话,反倒是一旁的李衾道,“那我先回去了?两天之后我来接你。”
“我自己去吧,”付杭道,“估计最迟明天清雅的协议就会发到你邮箱了,记得看。”
“好,那有什么事儿微信联系。”李衾说。
“嗯,早点回去吧,麻烦了。”
付杭朝着李衾挥了挥手,就直接拖着行李箱往家里走,边走边问张姨,“我今天晚上睡哪儿?”
张姨愣了一下,才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夫人通知我们的时候挺晚了,不知道你要回来,而且都在忙老爷的八十大寿,家里佣人都忙着准备去了,你的房间一直没清出来。”
“我知道了,那我住我哥那间吧。”付杭笑了笑,进了家门之后便轻车熟路的提着行李箱上了楼,张姨也没再招呼他,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到底有没有佣人,会不会打扫这件事儿付杭自己心知肚明。何家本宅是个坐落于近郊别墅群里的一幢三层别墅,小时候付杭来时这里大大小小佣人近十个,不可能都空不出一双手来为他整理房间。反倒是何渠晟的屋子,一年都难得回来住一次的人,他的房间倒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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